身後陳瓊嘶啞的呼喝已經無法吸引馬老四的注意了,他的眼中隻有援軍中的顏碩,隻要砍了他,這一部人馬就是群龍無首,到時候所謂的合圍之勢就成了笑談,隻能淪落到被自己逐個擊破的地步。
顏碩的武力值還不如陳瓊,甚至說連三星良將高峰都不如,連陳瓊對陣馬老四也隻能求個自保,他哪裏是馬老四的對手。不過顏碩更沒有和他捉對廝殺的欲望,看到疾馳而來的馬老四,顏碩隻是冷笑一聲,揮手便吩咐麾下將士迎了上去。
馬老四頓時猶如深陷泥潭。他的武力在這戰場之上算得上是最高的一位,可也決計沒有白馬銀槍趙子龍一般能在曹軍中殺個七進七出,單看他那鎖子甲上一道道血槽一般的劃痕,就知道他還停留在人的範疇,也是能受傷的。
場麵陷入焦灼,可如果有人能夠看到俯視視角,就會觀察到,馬老四已經落入下風,因為被他留下的四個大頭目近四百人,還是沒有啃下陳瓊的二百人。陳瓊已經抱定主意,將龜縮戰術進行到底,心中唯有一個念頭:防禦!防禦!防禦!
這就好比一根鋒利的釘子,狠狠的紮在馬老四的腰腹間,不僅讓他行動不便,更是耗費了極大的精力來拔除這根釘子。
強如馬老四,也被陳瓊這狗皮膏藥一般的釘子折騰的步入下風,其他兩方戰場也是形勢喜人,讓剛剛攥緊了拳頭的程棟總算鬆了一口氣。
程棟聯軍左翼戰場。
這裏是王嵩軍與趙紫龍、黃世仁兩軍對陣的戰場,若按照士卒的操練水平,趙紫龍、黃世仁的士卒要比王嵩軍高出一點,也僅有這麼一點。王嵩軍中是有老兵存在的,不過這些老兵更適合稱之為老兵油子,因為這些人實在是太過油滑,打順風仗的時候那是如狼似虎,好賺取更多的餉錢。打逆風仗的時候則是雷聲大雨點小,總是在仿若不經意間落在新兵蛋。子的身後,因此這些人很安全,至少在身前的新兵陣亡之前。
除了老兵,則是那些新兵蛋。子了,比例大概在一比二的樣子,這些新兵各個都是奔著豐厚的餉錢來的,範平為了組建這麼一部人馬可是下了大本錢,這些士卒也是精選出來的彪悍青壯,若是按照序列來算,勉強算得上的郡國兵序列。
而趙紫龍、黃世仁兩軍的主要兵員都是郡國兵,是在轉會市場中成建製進行的引援。這些人在訓練上就遠超王嵩軍的新兵,在作戰意識上也是比王嵩軍高出不止一籌。
林林總總的優勢算下來,趙紫龍與黃世仁的贏麵已經大了許多,而在戰場上也的確如此。兩位曲長張同、李威在這小規模的戰場上仿若如魚得水,親自帶著一屯精銳做鋒矢陣在王嵩軍中突進,而作為箭頭的二星良將,則如狼入羊群,使得王嵩軍被步步逼退,傷亡劇增。
而這一路,也成為最先被擊潰的一路。
原本誌得意滿的王嵩此時打著哆嗦,一方麵擔心著自己的小命,一方麵也在擔憂戰敗之後,自己回去會落得個什麼下場。雖說掛牌就能走,總會有下家。但是自己的產業什麼的可都在這啊,這可帶不走,舍不得啊!
“將軍,將軍!敵軍攻勢太猛,弟兄們頂不住了!”一名屯長模樣的壯漢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一條猙獰的刀疤就此浮現,從左眼眶劃到嘴角,血肉已然外翻,左眼眶中更是血肉模糊,眼珠子早就不知道哪去了。可這名屯長端的勇猛,竟然絲毫不在意似得,一邊和王嵩說著,一邊撕開一條布條,胡亂的纏在腦袋上就當繃帶。
王嵩被嚇了一跳,看到那眼眶之時更是險些吐出來,臉色已經變成青紫色,哆嗦著嘴唇道:“狗娃子!你怎麼弄得如此模樣?”
話一出口,王嵩就搖了搖頭,自己也感覺這話問的有些白癡了。戰場之上,這些傷勢反倒正常了。這狗娃子乃是他的一個最心愛的相好送來的,是她的親弟弟,想謀個前程。
王嵩愛屋及烏,對這個彪悍的壯漢也是心喜,直接給他謀了個屯長的位置。在後來,王嵩發現這狗娃子還真他嗎是個當兵的料,那一屯人被他管的服服帖帖的,要不是手下兩個曲長也都是方方麵麵的關係戶,否則王嵩都有提拔他當曲長的心思了。
而在戰場之上,這狗娃子一屯也是最勇猛的,也是傷亡最大的,死死頂在戰線前沿,著實為趙紫龍、黃世仁一方造成了一些不小的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