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
不一樣的時間和地點,卻是同樣讓人激動的聲音。
站在下首的眾人心中雖所想不同,但一陣激昂是難免的,是啊,如今到來的皇上,與十年前那個弱不禁風,眉宇之間稚氣不減的皇帝,又有多麼大的差別呢。
“九弟,這麼多年了,也不知你到底變化了多少,如今的大唐,已經是九弟你的天下了,而九弟這個稱呼,我也隻有在心裏,才敢說出來吧,畢竟如今,你還是我的君主,而我還是臣子。”
雖然感觸不一,但李恪心中更多的,還是對皇帝的期望和對大唐的期望。
“皇上,終於要動手了嗎,老臣可是等了好久了,如今終於能在有生之年,在此踏上吐蕃的土地,我這一輩子,就值得了。”
李道宗口中諾諾不語,心裏則激動萬分。他與眾人都不同,他出使吐蕃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當今的皇上對於吐蕃真實的態度。在那次出使之時,李道宗也深刻的認識到了大唐與吐蕃之間截然不同的文化,兩種不可能交疊的文化,不可能相容的民族。而就這樣的情況來看,李道宗深信兵書所說,先發製人,後發製與人。
李世績依然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更確切的說,在別人眼中,是老奸巨猾的樣子,什麼都不參與,什麼都不說,對皇上的駕臨,似乎沒有什麼感覺一般。
可實際上,他的心裏,是這樣井波不驚的嗎?
李世績知道,他這一輩子,隻有這個時候最為激動,也因此,物極必反,太過激動的他,反而表現不出什麼過激的表情和動作了。
對於一個武將,對於大唐的一代軍神,李世績渴望打仗,渴望再一次能在軍帳之中“指點江山”,那種縱橫捭闔的感覺,每次都會讓他沉醉不已。
可實際上,從李治登基開始,李世績就成了洛陽刺守,留守洛陽,而這一留,就是十年。
十年對於李世績來說,可不是彈指一揮間那麼簡單了,誰又能不在乎這人生中的幾分之一呢。可每當他深夜被噩夢驚醒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缺少的,是往時在戰場上一往無前的勇氣。
所以相對於他人,李世績更加渴望這場期盼已久的戰爭.而皇上幾次或明或暗的暗示,更是讓他對這場戰爭充滿信心,他相信,這次的主帥,必定是他。
“皇上,你長大了吧。想不到如今的你,竟然也有了太宗皇帝當年的風範,甚至尤為勝出,隻是,如今的局勢,皇上你該如何呢,難道你不知道,你這樣走,違背了當初你發下的誓言,為大唐的百姓謀福的嗎?
過了十年,唐風依然沒有什麼變化,依然是那麼的孤零零的站在最後,那麼的孤獨。
雖然心裏這樣想,可是唐風從來都沒有說出口,他還僅僅的牢記著唐風組織當初建立的時候,他所立下的誓言。他也清楚的記著,作為唐風組織的領頭人,他應該做的,就是絕對服從皇上的命令,絕對。
雖然這些年,唐風早已經變得名存實亡了,或者說唐風的權力早已經移交到了皇帝的手裏。這本來是唐風所忌諱的,讓權力統統集中到一個人的手中。可是因為李治的關係,唐風隻好強迫自己放下了對權力的控製。
“來了。”
沉重的腳步聲在司禮太監喊完之後開始響起。眾人的眼觀不禁都看向了出口。
轉過牆角,李治下意識的想抬起手擦一擦眼睛,最後卻終於頓了下來。
看了眾人一眼,李治沒有說話,,依然一步一步的,走向權力的巔峰--龍椅。
氣氛似乎開始沉悶起來,沉悶的同時,眾人還感覺到一種壓抑,就像是孤身站在山野中,頭上黑壓壓的漫天蓋著猙獰無比的烏雲。烏雲之中雖然火光偶爾響起,卻沒有一絲閃電的跡象。
“眾卿。”
李治緩緩的自口中吐出兩個字。
“這次朝會,雖然參加的官員並不多,可你們都是我大唐的頂梁柱,如今正是我大唐決定未來走向的時候,讓我們一起,來為我們的大唐,定下最光明的道路。相信你們和朕一樣,都真心的希望,大唐將越來越強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