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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密室出來,從雲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在如契苾何力這樣的縱橫沙場的老將麵前誇海口,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他還是這麼做了,因為他有信心,有信心能完成自己的承諾。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五千禁軍的可怕,他們根本就已經不算是普通的士兵了,他們手裏的每一件武器,都會在戰後散發血腥的暴虐之氣。也許他們還不知道,手裏的武器,根本就是高句麗人的噩夢。
五千人並不是一個小數目,因為長安城所有的綽號為乘龍的禁軍也隻有一萬兩千而已。
在馬上飛奔,從雲用手撥了一下額頭上散亂的幾根頭發,眼光凝到了前方,登州城已經隱約可見,他知道,在登州城的三裏外,就駐紮著這次他將帶領的乘龍禁軍。
縱馬闖進了營帳,從雲高舉著令牌,對匆匆趕出來的禁軍首領喝道:“傳我將領,一個時辰以後,拔營起寨,火速前行。”
禁軍首領看了一下令牌,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不一會,軍營中傳來了鼓聲,所有的士兵都匆匆回帳。
這支軍隊,是李治一手打造的,拚盡了他能想起的所有的能在這個世界用的上的裝備。雖然因為諸多限製,戰力還有限,但對付冷兵器時代的軍隊,實在是欺負小孩的戰事。
乘龍禁軍來的很隱蔽,畢竟這些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拱衛京師的重兵,雖然在如契苾何力的老將眼中,這些都還隻是紙上談兵的雛兒,但從雲清楚的知道,這支軍隊,將會是高句麗的噩夢。
從雲冷冷的盯著遠處漸漸被黑暗籠罩的山嶺,此刻日落已久,夜色中的山嶺看上去都是朦朧的一片,偶爾有幾聲鳥鳴讓這沉寂的軍營透出些生氣。
從雲沉思了良久,忽的轉身喝道:“傳我將令,拔營前行,此次行軍夜行晝伏,實行火禁,若有私自脫隊的、泄露行蹤的--”,從雲忽然鐵青著臉,猛喝道:“殺無赦。”
從雲充滿殺氣的聲音不住的回蕩在軍營裏,這聲音久久的揮散不去,所有的人都知道,這次若是真的犯了忌諱,那就不會有絲毫活命的機會。什麼,當叛徒,那先想想自己在長安的九族在說吧。
燭光在夜風的吹動下不停的搖動著婆娑的身影,昏黃的燈光下,蓋蘇文正鐵青著臉,冷冷的看著下麵跪著的冷汗滿臉的金達員。
冷風吹進內殿,金達員突然感到自己的後背一陣冰涼,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的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還回來幹什麼,看來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金達員思前想後,又偷偷的看了一眼大怒的蓋蘇文,右手悄悄的摸上腰間,眼光已經瞄上了蓋蘇文的脖子。
蓋蘇文大怒以後,突然冷靜了下來,臉上又恢複了平靜,恩了一聲,淡淡道:“你說,那數千兵士,已經被新羅的萬文立圍殲了?”
金達員不了解蓋蘇文,還以為他想起自己的武功,回心轉意了,點頭道:“萬文立詭計多端,那數千人中了埋伏,所以——”
蓋蘇文冷笑了一聲,道:“萬文立匹夫之勇,如何破的我數千甲胄,定是你泄露行蹤,哼,你還有臉回來?”
金達員大驚,剛要動手,突然覺得脖子一涼,之後隱約看見自己的脖子前露出半截劍尖,上麵還兀自滴著血。
蓋蘇文看也不看抽搐死去的金達員,冷聲對剛進來的人道:“萬文立如此猖狂,我豈能容他,大唐怎麼說?”
來人正是另司,聞聽金達員問,臉色喜道:“舅父,大唐皇帝當著我的麵,將新羅和百濟的使者趕走,並承諾,在我高句麗動兵之時,絕對會退避三舍。”
蓋蘇文哦了一聲,驕聲道:“果然如我所料,那就好,哼,立即發兵金城,派使者往百濟遊說,告訴他們,若是在助新羅,那金城破城之後,就是他百濟授首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