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暴風雨前的寧靜(2 / 2)

兩個使者等高茫走了以後,相互看了看,他們本來就認識,這次來大唐,本來就是來探底。

“喂,這大唐果然繁盛,我們來的時候,長安街上的人,是我這一輩子見過最多的。”

“可不是嗎。”另一個道:“這大唐果然興盛,看他們的態度,似乎對我等頗有善意,若是真能請回救兵,相信蘇文那老賊子,肯定抱頭逃竄。”

又說了幾句,隱隱聽見有人進前廳的聲音,新羅使者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過兒一會兒,將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新羅使者聽了一會兒,回頭道:“果然是另司。”

從話語裏,兩人聽出他們談的很不愉快,那個高句麗的使者另司,是個酒囊飯袋,絲毫不懂得禮數,惹得大唐天子大怒。

“大膽,你一個小小的使者,竟然如此猖狂,可見你高句麗,絲毫沒有誠心和我大唐交好,哼,你可知,在大唐,見朕不拜,那可是死罪。”

那個另司的聲音又響起來,不過這次似乎帶著些害怕的語意。

“大唐皇帝,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你不能殺我。”

大唐天子又怒道:“哼,朕不會殺你,不過你回去告訴蓋蘇文,先皇征高句麗,朕還要征,你回去告訴蓋蘇文,準備好項上人頭,若是朕來之前,他就死了,那就別怪朕對高句麗的百姓翻臉無情。”

另司還狡辯道:“大唐皇帝,大唐皇帝,你不能這樣——”

兩個人聽到這,相互笑了一下,至此終於完全放心了,看來這大唐皇帝,果然守信。

同樣的場景又發生在高句麗的使者上,他們都沒有察覺,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互相看到過對方的臉。隻是憑著自己對對方的聲音的記憶,主觀的就判斷下了。

………………

“他們都走了?”

李治坐在龍椅上,手裏握著璽印,頭也不太的問。

西越一直隨侍左右,見李治問起,輕聲道:“已經都離開京城了,皇上,你在猶豫嗎?”

李治搖搖頭,重重的將玉璽扣到早已經寫好的聖旨上,又看了看,才道:“沒有什麼好猶豫的,朕早就決定了,隻不過是有些感慨,從今以後,我大唐的百姓,就不會如此安生了。”

西越也有些傷懷,臉上隱了笑容。

“不過即使這樣,朕還是要如此這般做,隻有這樣,才對得起大唐的百姓,對得起先皇在天之靈。”

沒有幾個人知道,鼎盛的長安城,正醞釀著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而這秋闈,就是風暴的導火索,隻有那些感覺最最敏銳的人,才能從蛛絲馬跡中猜測大唐可能要動兵了。

兵者,凶也!

契苾何力也很同意這點,今年他過的相當愜意,沒有那些煩人的應酬,又沒有耗費心神的戰事。況且他本來就明白,這段時間,恐怕是他有生以來最後一次的休息了。等皇上的決心下來,或者是時機到了,他就不能如此清閑了。

雖然閑職在府,可契苾何力還是關心著高句麗的戰事,而從傳來的消息看,新羅快要支撐不住了,而大唐若是要動武,是萬萬不會在高句麗完勝之後的,所以也就是說,他估計的聖旨,馬上就要到了。

“來吧,臣雖老矣,但仍能完先皇遺願。蓋蘇文,哼,我們好久不見了,老朋友,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