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倒下。於是異變獅繃起全身肌肉,鋒利的牙齒好像長了幾分。“莊重!”付清衝我喊。嗯,異變獅的潛意識好像已經和表意識同步了。我想要擠壓黑貓雕像,但一隻手伸過來摁住了我的手腕。那人說道:“這樣,你可永遠都成長不了。”裴家慈的臉上掛著開朗的笑,如果他去進軍演藝界,一定能博得頭獎的。再仔細一看,原來這笑容中還藏著狡黠。“那我該怎麼做?”我問道。“師傅應該為徒兒擺平困難不是?”他說,“在‘禦’化合完成之前,它頂多就是個防身的物什。”說完,裴家慈摸出一柄小刀緊握在手中。略長的前發使人們看不清他的麵容,他腳下發力,往異變獅那兒縱身一躍。身子在空中旋轉,手中的那柄小刀寒光凜冽。也正是這樣的加速旋轉,使小刀的威力更大。裴家慈正好落在異變獅的背上,小刀的利刃沒入異變獅的頭顱。他將小刀拔出,翻身落地。抬起右腿,以極快的速度命中異變獅的下巴。我離得也算是較遠的,現在卻能清楚的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可見威力之大。邊淵又緩緩合上眼,嘴唇微張,好像在念叨什麼。“喔喔!他好厲害啊!”喬胖子捏著胖乎乎的拳頭,一邊給裴家慈加油鼓勁。顧小珊實在是受不了了,給喬胖子的屁股來了一腳。喬胖子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上,然後揉著屁股起來,嚷嚷著:“你這女人是不是有病啊!”“對,我是有病。”顧小珊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麼機密的事情都被你發現了,你知道的太多了。”說完,比劃出一個開槍的手勢——砰。付清隻是靜靜地看著裴家慈的動作,手掌處似乎有血紅滑落,隱沒在黃沙中。好吧,他生來就是個廢物。生母難產而死,父親又娶了個女人回家。女人是一家公司的女總裁,家裏基本上是過著吃軟飯的日子。終於啊,女人厭倦了父親的軟弱無能,於是跟他離了婚,隻留給他們父子倆一套小房子而已。小房子……這在他看來是十分貴重的、他買不起的東西,年少時期的付清竟以“買一套自己的房子”作為目標不斷奮鬥著。可笑,實在是可笑至極。為虛擬的人生奮鬥有什麼好的,於是付清決定做自己想做的事。“你有什麼特長,說來聽聽。”妖媚的女人吐出一個煙圈,一雙丹鳳眼攝人心魄,她白皙的雙指間夾著一根香煙。“僅僅是參加那個計劃,並不夠嗎。”女人輕笑一聲,眼中卻多了一絲欽佩,她對眼前的青年說:“好吧,待會兒會有人帶你去總部。”她扭動著柔軟的腰肢,轉身離去。青年微微仰頭,看著冰冷的金屬製天花板。啊,這種感覺從未擁有過,好像是重生了一樣。那個計劃神秘又危險,一個不留神隨時都會喪命。但他還是想去,或許是父親的懦弱使他懼怕跟在世界的身後。“站起來,打倒它!”男人有著魁梧的身材,他麵色凶狠,手持著皮鞭不斷地抽打青年。他麵前是怎樣的怪物啊,比起一般的動物身形都要龐大好幾倍。它們甚至還懂得閃避,就像在和糾結的物種戰鬥一樣。不斷被鞭打隻會白白消耗體力,於是青年忍著劇痛起身,衝著它的要害——眼睛衝刺過去。它尖銳的爪子在青年身上留下血痕,但青年不管不顧。世界在他眼中灰蒙蒙的,他心想:原來狗的世界是這樣的啊。狗看不清血液是什麼顏色的,所以也就會為了自己想守護的東西而拚命去奮鬥。又或許不是這樣,正因為無法分辨,所以才會迷失在自己的世界中。——吼!最後的意識好像淹沒在嘯中,青年好像被誰提拎起來,又好像被誰扔到了哪。他在渾身的劇痛中醒來,傷口全被處理過了。青年叫做付清,他的願望是——這世界上會有人記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