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症狀…”
大概是下午四點。
窗外的天空有些灰暗，霧蒙蒙的。
“是腦癌晚期…”
顧謙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看著自己頹廢的模樣。
滿是褶皺的白大褂隨意披在身上，過長的黑發遮擋住清俊的臉龐，幹裂的薄唇毫無血色。
眼神死灰，皮膚蒼白，像是個營養不良的吸血鬼。
“病症發現的太晚，已經沒救了。”
“你的生命。
“………”
“大概隻剩下兩個月了。”
“唉…”
“阿謙啊，回去吃點好的吧。”
“最後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就放手去做吧，不要給人生留下遺憾…”
腦海裏不斷回蕩著在人民醫院當主治醫生的好友所說的話。
顧謙眼神微動，嘴角嘲諷似的勾起。
“腦癌晚期…”
“隻有兩個月可活了？”
“嗬…”
“砰——！”
他眼神冰冷，重重揮出右拳擊打麵前的鏡子。
鏡子受到攻擊，從受力點開始不斷蔓延像蛛網一樣的裂痕，最終破碎開來，散落一地。
顧謙的拳頭被鋒利的鏡子碎片所劃破，汩汩鮮血不斷從傷口處流下，看起來很是嚇人。
可他卻不管不顧，仿佛沒有痛覺一般，臉色淡漠，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蹲下身，隨手撿起地上一塊形狀似刀的鏡子碎片。
“我會死在癌症手上…”
“開什麼玩笑？”
他將鏡子碎片插入嘴裏，用力往左邊一劃。
“撕拉——”
“呃…”
隻聽他悶哼一聲，左邊臉頰被鏡子碎片一路劃到耳根，殷紅的鮮血不斷流出，滴落在地下零碎的其他鏡子碎片上。
其中一塊較為完整的碎片微微閃爍寒光，映照出顧謙現在的臉龐。
他左臉的嘴角被鏡子碎片撕裂，一路裂了到耳根，一片血肉模糊，像是在歪著嘴笑，看起來極為瘮人。
“我的命，誰也奪不走。”
“癌症也不行！”
“我的命…”
“隻屬於我自己！”
“就算要死，我也要死在自己手裏！”
“嗬嗬嗬…哈哈哈…”
他癲狂的笑著，將鋒利的鏡子碎片對準了自己的頸動脈處。
這個地方，是人體最大的動脈。
隻要割破，人就會在幾分鍾內，甚至在更短的時間裏，由於失血過多而死亡！
“反正我這種人，就算死了，也沒人會在乎。”
“再見了，世界…”
他的嘴角帶著一抹釋然的笑意，毫不猶豫要用鏡子碎片劃破喉嚨。
可就在這時。
“叮——！”
不知從何處飛來一張黑金色的撲克牌。
重重擊打在顧謙手中的鏡子碎片上，力道極大，打的顧謙一下沒拿穩，碎片直接從手中飛了出去！
“誰！”
他那漂亮的丹鳳眼微眯，皺著眉頭轉過身，警惕的觀察四周。
“沒人？”
他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好幾遍。
昏暗的浴室中，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
“那這撲克牌是怎麼回事？”
撲克牌在打落鏡子碎片後，帶著餘力深深插進了後方浴缸上的牆壁裏，隻露了一個角出來。
顧謙滿臉疑惑，緩緩走過去，捏住撲克牌的角 ，用力把它抽了出來。
牌的正麵，畫著一個樣貌滑稽的黑白色小醜，表示這是一張小王。
“這是紙牌！？”
用手指摸了兩下，顧謙瞳孔猛地一縮，驚呼出聲。
用紙質的牌，在打落自己手中的鏡子碎片後，竟然還能插入瓷磚牆壁！
這…
這得是多高超的技藝啊！
“撲克牌不可能憑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