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九驚愕不已,不必發問,花二郎已道:“此便是大鬥偶場!就處於甲子區最顯要地域,也正因如此,此處周圍,便是甲子區最繁華之處,也是河洛城最繁華地段!物生門,還有我們靈寶樓獲益最多的店鋪,都在這裏。”
“大鬥偶場?”
許九心中倏然一驚,忽地想起曾經在河洛城元網中,尤其是“河洛藏”中,零星得見過一些關於“大鬥偶場”的記述。
鬥偶,鬥偶。
鬥的是真元戰偶!
這座大鬥偶場,似乎便是屬於……真元府所有!
修士之間,若修為相近,境界相同,便難以論高低,非作過一場不能得出結論。但愈是厲害修士,若非真個有血海深仇,往往越不願意輕易交手,因為一個不慎,便有失身殞命,神潰道銷之虞,不為智者所取。
鬥法凶險,故而,“鬥偶”應運而生,雙方分化神念,駕禦相同品級的真元戰偶,廝殺一場,各憑手段,論出高低。
越是精深厲害修士,駕禦真元戰偶時,越能顯現出自身修為,往往鬥偶結果,便能多少顯現出修士之間真個廝殺的結果。
自然,若某修士身懷重寶,那便又不一樣,真身相殺時,自會極大影響結果。
但“鬥偶”仍舊漸成修士間十分常見之事,若有了矛盾,倘若不至於飛劍相向,搏個你死我活,那便鬥偶一場,分個高下。
許九不及再多想,已被花二郎飛快拉著往這大鬥偶場正南方位而去,不消片刻,就見一條通南大道與兩側兩條長街相彙處,兩側地域,俱皆為一家所占,門樓高懸,上書“物生門”三字,果是個大氣磅礴,氣息軒昂,門麵驚人,在整個河洛城所有各式店鋪中,也難有出其右者。
此處係河洛城最繁華地域,往來修士絡繹不絕,密密麻麻,人群之中,竟九成以上皆是修士,因為一般凡人沒有膽氣也無資格至此。許九一眼掃去,真真是道胎滿地走,攝氣不如狗。
這間龐大物生門店前,門樓之下,果是擺開了長案,案後有兩名秀衣清美的少女,竟皆有攝氣境三層修為,十分不俗,在逐一收取案前拍成長長隊列的眾多修士上繳的雪蛤珍珠。
許九詫異不已,花二郎已失色道:“居然已有這麼多人知道此消息,買了大把雪蛤珍珠來?許九,快看那廝,居然一口氣提供了……至少也有一千枚雪蛤珍珠啊!”
許九也覺心下一緊,雖則心中認定,六雪出此計,目的便是要見到自己提交的雪蛤珍珠,繼而理所當然二人相見……但他不能不心懷憂慮。
既然他曾如此憂慮,及至靜默百日沉思,叫六雪發了數千訊息卻不得回音,為何六雪不能使出此策……,大約,六雪是在想,無論如何,隻看這一遭,看許九是否真的會因為前言,而送上自己的雪蛤珍珠。
會與不會,皆是天意。
他正思忖間,腳步已不知不覺向前邁進,忽將前麵排著一人撞開,那修士扭頭便怒道:“你這鳥廝,找死麼?”
“滾!”
花二郎從旁怒喝,一腳將此人踹開,拉著許九,就橫衝直闖向前,毫無半點遵守秩序的意思,擠開前麵眾修士,帶著許九殺向隊列前方。
所幸的是,物生門大小姐蘭六雪也不過是攝氣境五層修為,她傳出訊息,要將自家真容叫獻出令她滿意的雪蛤珍珠的修士第一個目睹,則眾多前來爭此彩頭者,皆是攝氣境,至多道胎境修士,若更厲害些的修士,便算是前輩高手,斷然拉不下此顏麵。
自然,物生門不好惹也是一個極大的原因。
眾多修士被衝得東倒西歪,但花二郎這廝硬是霸氣無匹,渾身真氣猛震,挾裹成為一團,將許九、寧小茹、朵朵皆護住,一氣前衝,竟無人能擋,不消片刻,已殺至最前列,抵達那案前。
案後二少女對此似乎恍若未見,其中一名黃裳少女說道:“道友請拿出雪蛤珍珠,留下名號、神念烙印,家主人鑒識後,若道友得中,自會通傳道友。”
“好。”
許九聽聞這二少女稱六雪為“家主人”,便知是六雪侍女,語氣不由柔和幾分,將一枚一直攥在掌心的雪蛤珍珠攤於掌心。那黃裳少女便要接過收入已準備好的玉匣,許九再在匣上留下名號、神念烙印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