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門進去，是一個兩米高的大理石海天使雕像，乳白色的軀體看起來很顯病態，完全沒有神像該有的靈性，倒也栩栩如生，像是恐怖片裏被人操控的傀儡。
“漂亮嗎？傳聞祂擁有賜予人永生的能力”
他收回視線，沒有理會段飛毫無意義的言論。
樓裏的空間比從外麵看起來要大，布局簡單，不像稷山醫院那麼繁複，所有房門都印有數字編號和醫學專用圖標，像是這些都能見得光亮一般。
段無邪出現時依舊是以高位者的姿態看著所有人，他第一句話誇了陸瑾很講義氣，之後就開始瘋言瘋語，
“我比你更高尚，我給了他們機會，讓他們為全人類做貢獻”
陸瑾不想浪費口舌，拋開那些肮髒的實驗，說，“現在我就在這，你是想讓我當人質，還是想要合作？”
“人質？”，段無邪表情不懈地哼笑，“這種東西隻有很弱的壞蛋才想要擁有”，朝陸瑾攤開雙手，問，
“你看我需要嗎？”
“我既不需要人質，也不需要合作”
陸瑾並不擅長猜測人的心思，他對段無邪的了解不多，隻知道他是個瘋子，想做的事也瘋。
“我們沒有仇，而且你還是謝家的血脈，論輩分該叫我一聲叔叔，但你太目中無人，對我沒有絲毫的尊重”
“之前在穀家那筆賬，我打算現在清算”
“你最好老實些，畢竟你才是掌握他們生死的主宰者”
“Ding”
陸瑾眼前出現投影，是某個實驗室裏的監控，床上躺著一個被蓋住藍色鋪巾的人，正是被抓住的警員之一。
“剛做完麻醉，你猜下一步要幹什麼？”
映像裏，白衣人拿上了電鋸，陸瑾下意識地皺了眉，段無邪恨惡任何人對自己愛搭不理的態度，哼了一聲，拉長尾音道，“開顱”
“你該知道的，他們連最簡單的任務都沒法勝任，倒不如借助芯片……，機器人永遠不會讓人類失望”
“是不是覺得很不錯？但很可惜，這項實驗還沒有成功過”
“他要動手了哈哈哈…”
年輕警員剃光的頭皮被鋒利的鋸齒拉出兩厘米長的血痕，陸瑾拳頭握出響聲，皺緊的眉目滲出寒光，喊，“讓他住手”
段無邪拍手大笑，“你還是真善良啊”
“先停下”
“用它減掉一根手指”
陸瑾低下頭看他遞來的絞鉗，兩人僵持足足三秒，在他重新看回監控時，那位警員已經被鋸開了顱頂。
“不願意，我就知道”
“一個那麼容易壞事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做警察，他連自己都沒辦法保護，怎麼會有可發揮的價值”
“外麵怎麼回事？”
段無邪說話時，能聽見遠處傳來的緊促雜音，像是槍聲，這讓他覺得煩躁又有趣。
站在門邊的青年打手回答，“外麵有兩個人試圖進入實驗樓”
“已經讓人去處理了”
段無邪將思索的表情擺在臉上，看了看陸瑾，說，“又有小廢物們上趕著做實驗體了”
監控裏的實驗還在繼續，陸瑾眼皮微弱地跳了一下，段無邪把鉗子往後扔給保鏢。
陸瑾動了動嘴，語氣冷漠生硬，“你想長生？”
段無邪露出一幅看蠢貨的表情，笑道，“一直活著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