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不,這個鬼的馬太快,如動車一般飛速行駛,我感覺到自己的臉都快被呼嘯的風撕裂。激增的腎上腺素讓我想一巴掌把他拍死,可是這丫的就是死人好不好!情急之下,我抓緊馬鬃,飛起一腳將正在傻笑的調頭鬼踢了下去,然而一陣狂風恰好卷來,伴隨著屍體留下的一股惡臭直撲我的臉上,我雙手一送,從馬上掉了下來。
那一刻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我爸說早年他朋友扒火車摔殘了是怎麼一回事,強大的慣性將我重重摔在地上,而後沿著路麵不知滾了多少圈,顛簸中全身上下骨頭都酥了,好在這是上坡路,我在十多米開外停下來。已知我的質量是60KG,請問我滾下馬的初始速度是多少?
哈哈,這不好笑。
我揉著自己的骨頭久久不能爬起來,今天這事實在太神奇,我一時接受不了,索性躺在地上幻想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望著幽靜的天空,心裏五味雜陳,從老李的出現那一刻,我的人生從程序化走向了未知數,而今,我正躺在祖國廣袤的山林中的其中一個抬頭數著蝴蝶。
天空不知何時飄來很多蝴蝶,這種蝴蝶巴掌一般大小,蝶身細而長,一對美麗的翅膀薄如蟬翼,呈半透明狀,美極了。它們在空中優雅的飛舞著,每次翅膀伸展開,都會閃爍著幽幽的藍光,夜空中,如鬼魅的眼睛,神秘而動人。
漸漸地,蝴蝶開始多了起來,開始我還不太在意,此時我突然背部發涼,感受到一陣莫名的寒意,正想著趕緊爬起來,此刻剛才還肆意飛舞的蝴蝶,卻不知何時幻化成了一隻隻血紅的眼睛,正幽怨的盯著我,惡毒的眼神讓剛剛還沉浸在慶幸中的我頭皮一下炸開了,我顧不上身上的傷,撐起身在就要跑,背後卻突然多出一隻手,緊緊將我抓住,一把拎了起來!
救命啊!!!我大吼起來,慌亂中睜開了雙眼,而此時,我才發現自己正在被京誌康一手提著,懸在半空中,一旁,左鴆一臉鄙視地看著我。京誌康看我已經醒來,就順勢將我放在地上。
媽的,果然是個夢。我一陣唏噓,不好意思地搓著手看著他倆,一陣賠笑,又看了看地上散亂的衣物,才知道已經被他倆叫了很久。
收拾了東西,我們繼續出發。在白天,狼群是不會活動的,一般都棲息在角落處休息,不過千眼山茂密的部分還在上麵,狼群隻在海拔1000米左右處棲息,往上有一個空著的斷代層,再往上是另一片未知的世界。
一路上我和他倆小聲講述了自己的夢,聲情並茂並附帶個人原聲音效,京誌康聽得很仔細,倒是左鴆,抓住我和女屍的情節開始發散思維,說我小小年紀口味還挺重,日後一定會有一段更為傳奇的經曆在等著我。我撇嘴怒罵這個逗比,感覺不把他尿床的事寫成書出版真是難泄心頭之恨。
從千眼山山腳長驅數十裏,隊伍才稍稍看到樹林前麵的空地,林中,昨日的那些凶猛的狼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似乎它們根本都不存在,而參天的樹木和滿地的灌木叢也讓我們似乎置身於國家公園,隊伍中幾個人甚至唱起了歌,不過都是很老的部隊抗戰,嚴明軍紀的歌,但他們卻唱得很有情感,似乎在那一刻,時間被拉回了七十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