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座市郊廢棄的工廠中,四周都是漆黑的田野,唯獨工廠中那絲微弱的燈光。
黑夜中槍手被擊斃,但電話另一端的同夥沒有死,就在他咬破隱藏在牙齒中毒囊的前一秒,董宇的人根據電話信號定位及時的趕到了,將他擊暈,此刻,他被綁在一個座椅上。
他年齡大概在40多歲,典型的北歐人相貌特征,棱角分明,皮膚略微有些蒼白,一米九幾的身高,全身上下沒有想象中那種隆起的肌肉,反倒鬆鬆垮垮,身體有些發福,更像是一個普通人,而身上的衣服已經殘破不堪,強烈的白熾燈從上打下形成的圓形明亮的區域中,隻見他搭了著腦袋,還處於昏迷狀態。
這裏是董宇處理’事情‘的地方,總是有一些人在不斷觸碰著你的底線,而每個人終歸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這是不變的法則。
嘩~
殺手被冷水激醒後,一陣哆嗦,等看清了眼前的狀況,卻並沒有出現董宇預料中的不安和緊張,他仿佛已經知道了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
“我想現在,我們可以麵對麵的談談了!”黑暗中,董宇略發冰冷的聲音飄忽地傳來。
“說吧,是誰指使你的!”董宇道,語氣不經不淡,“說了,我會考慮讓你離開!”
一邊說著,手槍上膛的哢嚓聲隨之響起。
“哈哈哈~”北歐殺手狠狠的吐出嘴裏蓄積的淤血,對自己即將麵臨的結局沒有絲毫的擔憂,反而僵硬的麵孔上掠過一絲嘲笑笑,仿佛聽到了什麼滑稽的事情。
而帶有濃厚的鼻音的笑聲讓黑暗中的董宇不禁緊握了一下右手中的銀色手槍,他目光冷冷的盯視著北歐人,猶如盯著獵物的狼,雙眼猶如實質的光直接凝聚在毫無反抗之力的殺手身上,恨意暗顯:就是這個人害得自己跟那個惡魔簽了約……
一想到自己在那似夢境的血色空間中掙紮和在那簽訂契約時貫通靈魂的痛苦,董宇的心就禁不住狂跳,握住手槍的手上青筋暴露。
“嗬嗬……你~你覺得我會說嗎!”不管自己眼角中時而閃過手槍反射出的冷光,但殺手並沒有停止自己那略顯癲狂的聲音,反而笑了好一陣才繼續道。
“我很好奇幕後主使值不值得你如此地賣命!”空曠的工廠中,董宇的腳步聲一步步的由遠及近,無形中形成一種心理壓迫,他嚐試著最後的努力:“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每個人都是有價格的,我想你也不例外!”
“很抱歉,嗬嗬嗬,也許你很聰明~”北歐人眯縫著眼睛,向董宇腳步聲的方向看去,雖然那裏漆黑一片,但是他確定,董宇——那個看似瘦弱長相普通的年輕人就站在那裏。
“你躲得過一次,但不可能躲過第二次!到目前還沒有人能從我們的手下活下來!哈哈哈~”
殺手迎著那種被人注視猶如實質的咄咄目光正來源那個方向說道,作為殺手,他調查過自己目標的背景,從各種跡象表明,董宇,這個亞裔孤兒,都隻是一個很普通得富豪,對於他來說,處理這種事情已經很嫻熟了,一場車禍就可以解決所有問題,當時在親眼看到渾身鮮血,沒有一絲呼吸的董宇被抬入醫院時,還小小的慶祝了一下,又一次完美的記錄,然而緊緊幾個小時之後,他便驚呆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已經完全沒有生命跡象的人,為什麼會完好的又從醫院中走出來。
所以他啟動了後備計劃,利用製造車禍的司機來充當誘餌,但是這一次,他再次失敗了。
就是眼前這個普普通通的華裔年輕人,讓他第一次載了跟頭,而且很可能,連自己的性命也將搭進去。
“你以為自己能逃掉嗎,沒有人能躲掉的,除了你自己,而且還有你身邊的人都將因為你而死……哈哈哈”殺手威脅道,聲音中透出一股喪心病狂的瘋狂。
這種人很明顯經過專門的審問訓練,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分毫不差的飄落在董宇的耳中,這樣的威脅董宇聽過很多,雖然早已習以為常,但是他依然努力思索這最近一個月乃至半年來跟自己結仇的人,並且不斷的篩選起來,但是一番思索之後終究還是無法確定。
潛在的威脅一定要找出來,這是董宇做人的一貫準則:人一定要清楚自己的對手是誰,否則隻能在不斷襲來的危險之中疲於應對,目前的董宇就是這種狀態,突發的刺殺事件,讓董宇有些措手不及,事實上,那個對手已經成功了,成功了殺死了自己,可惜的是,董宇遇到了普通人常理之外的一番遭遇,並且通過自己的努力活了下來……個中緣由,隻有他自己知道,董宇也不會輕易向外人訴說。
“咳~咳……”因為笑得太過劇烈,牽動了身上的傷勢,鮮血倒嗆入氣管之中,激起北歐人一陣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