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抱起繈褓中的孩子,彎下頭親了親小家夥的額頭,還在啼哭的小家夥嘎然止聲,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陽光灑在白嫩的小臉上,小家夥明顯有了幾分喜悅,他稚氣地笑了笑,一對小酒窩在光陰下是那麼燦爛。
丈夫扶了扶妻子,接過孩子,他把孩子一摟,深情地看了一眼孩子,又看了一眼妻子,然後一轉身,豪然說道:“老婆,兒子,走,咱們回家!”
當一家三口走後第二個月,一名男子來到了三口之家最初待的地方,這男子一身黑衣,給人陰冷的感覺,還好此處人煙稀少,不然被人見著還以為白天遇到鬼了。
黑衣人在一座墳前立住,似乎想挖墳,猶豫了一下,然後飄然離去。
不久後,黑衣人又到了一個更陰冷的城堡的大廳裏麵。
一個白發老頭坐在一張刻滿了龍的椅子上,斜視著半跪的黑衣人。
“還,活著嗎?”老頭問得很吃力。
“屬下去後隻看見了一座墳。”黑衣人沒有直接回答。
“挖墳了?”老頭懸著的心沉了下來。
“屬下不敢挖。”黑衣人老實回答。
“那就是你不能確定她是否真的死了?”老頭有點自我安慰,隨後又搖搖頭,“滿家和鎮家出手那麼凶狠,她一個弱女子,不死才怪了。”
黑衣人心裏知道老頭的無奈,但臉部沒有表情,他接著回答:“我詢問了周圍的村民,其中有人看見過小姐,聽說小姐當時已經快、快生命垂危了。”
“那墳誰堆的?”
“看見小姐那人說是一個很高大的男子。”
男子倒是一個男子,但黑衣人當時詢問的那名村人剛說完“我,我,我看見一,一個,很,很壯的男,男子給她砌,砌的墳”,還沒來得及說後半句話時,就被不耐煩的黑衣人一掌打暈了過去,因為他覺得自己明白了那個男子是誰。一句話說了半天,確實讓人不耐煩,但正是因為黑衣人沒聽到後半句,讓一個大誤會延續下去,老頭最終因為這個誤會悔恨而終。
“他?”
“是。”
“那小子還算有點良心!”老頭仿佛知道砌墳人。
黑衣人沒有答話,考慮了一下,接著說道:“屬下聽說小姐當時似乎懷了孕,但孩子似乎在肚子裏就死了。”
“別那麼多似乎!”老頭聽聞此話,心情一下激動起來。
黑衣人一頭大汗,有點後悔說出此話,但又覺得該彙報,他顫聲道:“是,是,屬下聽說當時小姐找過村裏的接生婆,但接生婆說孩子在肚子裏已經死了,小姐當時本身也隻有半口氣的命了。”
老頭聲音變得沙啞起來:“那小子那裏你查過麼?”
“屬下離開小姐的墳後就立馬去那,那人家裏查了,他一個月前剛好一個人出過門,沒人知道去哪,但回來也隻有一個人。”黑衣人提到那人的時候頓了一下,明顯不想提到此人。
老頭沒有注意到黑衣人的語氣,他悲憤而無奈地閉上了眼睛,向灰衣人揮了揮手。
“閻王,請保重身體,屬下告退!”黑衣人轉身走出了大廳。
黑衣人走後,老頭顫顫地站了起來,身體一晃,差點摔倒,痛苦的表情寫在蒼老的臉上,歲月的痕跡刻割著心酸。
他輕聲朝著空氣說了一句話:“晨馨,我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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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如流水。在四年後的一個小村莊外,一個小男孩正逗著一個小女孩玩,兩個孩子都是四歲,可男孩太過活潑,女孩太過靦腆,就導致了一邊倒的欺負。
小女孩熬不過男孩的糾纏,攤開小手說:“若淦哥哥,你看,我什麼都沒有。”
小男孩把自己的小手覆蓋在小女孩的手上,說:“我知道你沒有,但是你腦袋裏有。”
小女孩想縮回手,但已被搶先一步的小男孩抓住,她有點委屈地說道:“可是爺爺說了,我不能告訴別人。”
“燕子啊,你若淦哥哥是別人麼?”小男孩不滿地說道。
“你,你。”小女孩想說不是,可又覺得不妥。
小男孩看見小女孩不知道怎麼回答,於是笑道:“不就是淩波微步嘛,講講看是什麼東西?”
“你怎麼知道?”小女孩大吃一驚,緊張地問。
“你說呢?”小男孩故作神秘,但接著便揭了底,“大人們都知道,我偷聽他們說的,他們說你燕家修練的就是淩波微步。”
“啊?你們真的都知道?”小女孩都有點想哭了。
小男孩肯定地點點頭。
“可爺爺說,這是我們家的秘密啊,不能告訴任何人!”小女孩哪裏知道她爺爺說的秘密隻是淩波微步的修煉方法,而這個名稱村裏隻要懂事的人都知道。她以為名稱也是秘密,所以嚇得快哭了,以為爺爺的千叮萬囑原來早就被人知道了。她和爺爺相依為命,在乎爺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