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足輕重的幾盞孔明燈,以長安市區為中心,放射狀輻射擴散,消息瞬間傳遍長安城大街小巷,就連呂布府中,也知曉了此事,嚴氏母女娘倆抱在一起,委屈的好一通大哭,呂布數年塑造出的完美形象,在兩女心中瞬間打了大大的問號。
已是妙齡的呂雯,生的亭亭玉立,嬌俏活波,從小得父母溺愛,性子有些刁蠻,哪經得住這個,哭罷一陣,直接奔了後院馬廄,牽過自己的小紅馬策馬揮鞭沒頭沒腦的闖出了溫候府。
“雯兒,回來,你給我回來。”嚴氏急的忙追了出來,可是,除了看到一陣火紅似的影兒在眼前飛速閃過,呂雯連人帶馬一下全都跑沒了影,嚴氏忙命人追趕女兒,生怕女兒出了事。
呂府亂成一團,長安城也難以平靜,倒是身為此事的當事人,呂布與杜氏毫不知情,李肅帶兵反出長安,呂布心情很不好,便在杜氏這裏多膩了幾個時辰,反正秦宜祿一向恪盡職守,不到換班的點,他從不回家,呂布也不擔心被人撞見。
可是兩人一連折騰了幾個時辰,等呂布穿戴整齊走出秦府的時候,他愣住了,門前不遠處的柳樹下,正站著一個略顯文弱的身影,仔細一瞅,不是旁人,正是秦宜祿。
“啊?…”呂布有些尷尬,一時間竟口幹舌燥,不知如何開口。
“溫候,天涼了,我回來取件衣服,您這是…”秦宜祿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了呂布,可內心最終怕了,呂布的威名,讓他不得不心中忌憚。
“我剛好路過這裏,聽說弟妹身子不適,你又不在家,我就順便瞧了一下,幸好沒什麼大礙,那我回去了。”一向高高在上,傲氣淩人的呂溫候,長這麼大,說話從未對人如此客氣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秦宜祿足以自傲了,呂布心中有愧,破天荒的對秦宜祿如此客氣。
“有勞溫候掛礙,溫候慢走。”說完之後,秦宜祿恨不得狠狠扇上自己一個耳光,身為男人,自己竟然沒有一點骨氣。
兩人很‘友好’的打過招呼分別開來,直到呂布身影消失在眼前,秦宜祿才渾身虛脫的跌倒在地上。
呂布一路策馬回府,路邊行人遇見呂布,就跟見了鬼一般,紛紛低頭遮臉,生怕被呂布瞧見真容,一個個噤若寒蟬,心生恐懼,呂布還以為大家是害怕自己的權勢和兵威,當下並沒有多想,心中反而甚是得意,他在杜氏的身上眷戀的太久,以至於出來後天上的燈籠早已沒了蹤影,所以,直到回到家,他仍然蒙在穀裏。
“閣下有沒有心情陪在下小酌一番。”秦宜祿獨自在街頭閑逛,死屍般一樣漫無目的,整個人身上半點活氣都沒有,行屍走肉一樣,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都沒敢回家,麵對家裏那位妖媚風情的妻子,他不知如何開口。
正走著走著,忽然聽到旁邊有人衝自己打招呼,秦宜祿楞了一下,機械似的抬起頭來,循著聲音望去,隻見秦羽正獨自坐在旁邊酒家臨窗的位置自顧自的飲酒。
“你是?”
“內衛統領秦羽,怎麼不賞臉?”
“你就是秦羽。”秦宜祿略吃了一驚,不過就算對方是閻王爺,也嚇不住他,因為他心裏早已被滿腔的屈辱和怨恨所填滿。
“咕嘟嘟,咕嘟嘟…”秦宜祿沒有客氣,來到近前,一口氣端起一個酒壇,一仰脖給喝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