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奇聲音響徹養心殿,就好似平靜的湖麵中扔下了一顆石子。
“噗通”一聲。
安公公與一眾宮女猛地跪在地上,渾身顫抖。
秦恒緩慢放下手中酒杯,麵色不免有些陰沉。
“說說吧,怎麼回事?”
安公公臉色慘白,抬頭看向秦恒,苦澀說道:“陛下恕罪,奴婢也不知怎麼回事!”
“一般而言,陛下吃食至少要通過三道檢查,最後一道檢查更是會經過小德公公之手。”
秦恒撇頭看向同樣一臉慘白的小德子,卻並沒有說話。
“陛下,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小德子聲音中帶著哭腔,臉上表情慌亂到不知所措。
“所有的飯食、酒水都先經奴婢之口。”
“但到現在時間過去一刻鍾,奴婢並未感到絲毫不適!”
秦恒微微點頭,移開了目光。
小德子是自己伴讀太監,從小與自己一起長大,背叛他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不大!
或者,是眼前的安公公?
秦恒想著,看了看瑟瑟發抖的安公公。
慫成這樣子,也不像啊!
“這是蠱毒的一種,一般手段檢測不出來!”
此時,陳奇已經運功將毒素排出,看著手心一條極其細小,不斷扭曲的透明蟲子沉聲說道。
“說是毒,不如說是蠱!”
“蠱?”秦恒有些疑惑。
“對!”陳奇微微點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子母蠱。”
“常人一旦被種下,生死便由不得自己,一般用於控製某些重要人物。”
“陛下請看,這種蠱蟲顏色透明,並且極其細小,下入酒中很難發現。”
陳奇說著攤開手掌放在桌前,晃眼看去好似啥都沒有。
秦恒凝聚目力好不容易才看清,陳奇手掌中確實有一條細小蟲子不斷扭曲。
秦恒腦海中閃過白天的一幕幕,怒極而笑。
“好,真好,朕白日登基,晚上就有人迫不及待給朕下毒。”
“這是有多迫不及待?”
他捏著酒杯的手猛然用力。
砰!
酒杯被捏的粉碎。
單單就此事而言,便能看出皇宮已經被滲透成什麼樣了。
說句篩子也不為過!
安公公與一眾宮女聽出秦恒言語中的怒氣,頓時嚇得渾身一抖,將腦袋緊緊貼在地上。
陳奇收斂了大大咧咧的性子,麵色變得嚴肅。
與鄭倫對視一眼,同時拱手說道。
“陛下勿惱,有我等兩兄弟在此,定能保陛下無礙!”
秦恒看向跪伏在地上不斷發抖的安公公,冷聲道。
“安公公是吧,你在這深宮中待了多長時間?”
安公公身軀抖的更加厲害,顫聲道:“稟陛下,奴婢已然在皇宮中待了60年時光。”
秦恒點頭,而後猛然抓起身前酒壺向前摔去。
砰!
酒壺摔在安公公頭頂,變的粉碎。
安公公卻是一動也不敢動。
“你也知道你在深宮中待了六十年,有人下毒你居然都沒發現,朕要你何用?”
安公公原本低伏的身軀變得更低:“陛下恕罪,請陛下給奴婢一個機會,讓奴婢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