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峰想要拒絕,可話到嘴邊,卻突然同意:“好吧!”
於是兩人相視一笑,並肩走著,離開酒吧,在門外徘徊著。
過了一會兒,張東峰轉過頭,輕聲問道:“為什麼?”
女主持人笑道:“因為你的身份。”
張東峰心裏已經明白,卻故作不知地問道:“什麼意思?”
女主持人停下腳步,眼裏閃過一絲悵然,輕聲說道:“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看到了全省幹部大會,當時鏡頭給了省委組織部長,我印象極為深刻,你們長得很像。”
張東峰開玩笑道:“你不是第一個誤會的人。在明東報社,他們都稱我為第二組織部長,因為我們長得非常相似。”
女主持人燦然一笑,露出一口雪白漂亮的牙齒,搖了搖頭,說道:“張部長,我從小記憶力就好,幾乎過目不忘。”
“況且,在明東日報社,我也有其他熟悉的朋友。剛到酒吧時,我就已經進行了核實。宋玉澤居然成為了您的專職秘書!他太幸運了。”
“你能如實告知,說實話,讓我很驚訝。”張東峰不再偽裝,好奇地問道:“不過,剛才的舉動,你又在表明什麼?”
女主持人臉色忽然黯淡下來,低下頭,用黑色的高跟鞋,在地麵上輕輕劃動著,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領導,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給出最周到的服務!”
“那麼,交換的條件是什麼?”張東峰的聲音裏不帶有任何感情色彩,他的心裏清楚,不可能沒有條件的服務。
他已經是中年人,雖然外表還保持帥氣,但是他還沒有自戀到女人看見他就能喜歡他。
“上車說吧!”女主持人看了看張東峰,就走到白色的汽車邊,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張東峰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還是跟了過去,坐到副駕駛位置,隨手關上車門:“現在可以說了。”
“不先看看本錢嗎?”女主持人的聲音裏帶著戲謔,可那張滿是笑意的臉上,卻已經出現了斑斑淚痕,她把肩頭的吊帶脫下,露出一段光潔雪白的肌膚。
張東峰歎了一口氣,點上一支煙,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有什麼事情,你盡管說出來,我能幫忙的話,肯定會考慮。”
女主持人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起來,臉色也忽然漲紅,雙手握緊,憤恨地說道:“我想對付一個人!”
張東峰皺著眉頭問道:“誰?”
女主持人咬著嘴唇,一字一字地說道:“林安市副市長崔康泰!”
張東峰撣了撣煙灰,淡然地問道:“為什麼?”
女主持人哽咽道:“他當初強暴了我,又拍了照片,威脅我做了他的女人。後來,他居然又把我轉讓給另一位市領導!”
“我明年就要結婚了,可他就像惡夢一樣存在,根本讓我沒辦法解脫。”
張東峰一時愣住了,後來也明白,他以前任職的時候,也碰到過這種情況,於是問道:“為什麼不報警?”
“當初沒有證據,而且……”女主持人搖了搖頭,“他們在這裏太強大了,沒人能管得了他們。我如果報警,一定會身敗名裂,還奈何不了這些人!”
張東峰點了點頭,輕聲問道:“現在你能提供有力的證據嗎?說實話,如果沒有明確的證據,我也不好辦。”
女主持人回應道:“能,我趁他們不注意偷偷地進行錄像,還有一些錄音,都可以提供。”
張東峰心情有些沉重,點了點頭:“那就好辦。你把東西交給宋玉澤。他要在這裏停留幾天。如果證據是可信的,我保證給你一個交代。”
女主持人笑了笑,把肩頭的吊帶提上,嫵媚地說道:“好,領導,我是你的了,晚上就過去!”
“我不是崔康泰。”張東峰停了停,繼續說道,“宋玉澤那裏有我的手機號碼,事情沒有解決之前,隨時都可以聯係。”說完,他便打開車門下了車。
“好的。”女主持人也下了車,目送張東峰遠去。
她歎了一口氣,靠在車邊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又打起精神重新回到酒吧。
張東峰在路上走了一會兒,才把心情舒緩好,招手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到酒店。
接下來對信元市、雲龍市的考察行動進行得非常順利。
張東峰在這兩個市的考察重點放在三零五項目的展開上。
很多時候,地方一把手最頭痛的是資金問題。
然而,有了資金之後,在投入上卻又極為盲目。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這是普遍存在的頑疾,一時很難根除。
都說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可某些領導幹部,都想著在最短的時間內出成績,很少有人願意為後任打基礎,因而寅吃卯糧,先缺後空的現象,屢見不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