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好!”陳開麵帶笑容,與明東省的這些省委大佬們握手。
很快,張東峰也健步走來,兩人相視一笑,陳開低聲說道:“東峰同誌,要注意擺正位置、團結同誌。”
張東峰愣了愣,隨即醒悟,微笑道:“陳部長,記住了,謝謝教導。”
“覺得明東省怎麼樣?”陳開點了點頭,笑容更加親切,握著張東峰的手,繼續問道:“吃住還習慣嗎?”
“都很好。”張東峰笑著回應。
張東峰雖然擔任組織部長,在人事問題上,有著極大的發言權,屬於實權領導,但因為資曆不夠,排名便是最後一個。
大家在機場逗留了一會兒,就簇擁著陳開部長上了汽車,在兩輛警車的護衛下,前往明東賓館。
安頓好,稍稍休息後,就在賓館裏共進午餐。
在陳開的要求下,菜品簡單而精致。席間沒有飲酒,而是用飲料替代。
飯後,其他人返回省委省府大院,準備下午的全省幹部大會。
陳開卻沒有午休,而是與康光遠、陸陽伯去了包間密談。
二十分鍾後,康光遠麵無表情地走了出來,帶上秘書快步走出賓館,鑽進專車,先行離開。
包間裏,陸陽伯喝了一口茶水,用手向門外一指,淡淡地說道:“陳部長,看到了吧。他就是急性子,不管麵對誰,也不管說的是大事還是小事,談不攏就拂袖而去,有家長作風,卻沒有作為家長的胸襟,真是讓人頭痛!”
“陸陽伯同誌,一個巴掌拍不響,平心而論,你們兩個人在配合上出了問題,也不單單是一個人的問題。”陳開這次親自過來,還有一個重要使命。
就是在兩位明東省主要領導之間,做些調解工作,但現在看來效果不太理想,心裏也有些煩悶。
陸陽伯抬起頭,望著牆壁上的一幅油畫,冷笑著不吭聲,過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陳部長,你的批評,我虛心接受。可康書記也要反省,不要亂伸手,省委如果什麼都抓,包打天下,還要省府幹什麼?”
“陸陽伯同誌!”陳開微微皺了皺眉頭,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凝重地說道:“康書記講的也有一定道理,當前的工作重心,就是搞經濟建設,省委不抓主要工作,還能抓什麼?”
陸陽伯卻是寸步不讓,進行反駁:“陳部長,省委管人事,政府抓經濟,這是共識。省委可以抓宏觀、定盤子,這都不是問題,可連微觀事物一起抓,就不科學,也是人為在添亂,會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陳開歎了一口氣,緩和了語氣說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們兩個人這種態度可不好,如果再鬧下去,高層進行討論時,恐怕是兩敗俱傷的結果,你要慎重啊!”
陸陽伯微微一怔,隨即摸出一支煙,點上後,狠狠地吸了幾口,像是下定決心說道:“這樣吧,過些日子,我再找他談談。大家畫出一條線,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那樣也好!”陳開笑了笑,通過溝通,把雙方矛盾限製在一定層麵上,不至於突然爆發或者鬧得不可開交,也就可以了。
陸陽伯喝了一口茶水,很隨和地問道:“陳部長,上次提起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陳開擺了擺手,含糊地回應道:“陸陽伯同誌,欲速而不達,要想把工作搞起來,必要的耐心還是要有的,上次遇到領導,已經向他彙報過了。”
陸陽伯有些失望,卻故作大度地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水,拿手向外麵指了指,意味深長地道:“陳部長,那位總惦記著把火箭筒調過來,不是想在收官階段,聽到爆炸聲吧?”
陳開嚇了一跳,麵容瞬間變得冷峻起來,他下意識地抬起右手,摸著腦袋,緩緩地道:“猜不透,索性就不要猜了,免得傷腦筋。”
“陳部長,多少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謹慎。”陸陽伯笑了笑,把半截煙熄滅,丟到麵前的煙灰缸裏,把目光轉向窗外,顯得有些失神。
很少有人知道,陸陽伯與陳開關係交好。
兩人的父輩曾經是一條線上的幹部,彼此扶持、互相幫襯,關係極好。
陳開的名字,都是陸陽伯的父親幫忙取的。兩人年紀相仿,自小在一起長大,到了初中才分開。
後來,因為一樁事件,兩家出現了嚴重分歧,各自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選擇,矛盾激化後,竟成了老死不相往來的仇人,為此陳開和陸陽伯兩人之間的關係,也受到了影響。
不過,經過宦海沉浮,命運竟開了玩笑,兩人先後都達到了事業的頂峰,尤其是陳開,後來居上,成了炙手可熱的重要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