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樂安繼續說道:“第一、這是一個必破案,不管你們動用多大的警力、動用什麼辦法,這個案子必破不可。同時還要盡快破案。否則,市委追究我的責任,我就追究你們在座各位的責任,我說到做到。”
“第二、希望你們回去告訴所有參戰幹警,每個人都要堅守自己的崗位,尤其是負責外圍布控的同誌,更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我估計,由於案發突然,費誌明目前還滯留在義東市內,很可能躲在某個地方並沒有離開,我們要努力進行查找,如果將來,萬一費誌明等人突破了我們的包圍圈,我在這裏把醜話說在前頭。”
“從哪個點突出去的,我要進行問責。參戰的幹警要受到相應的紀律處分;負責的領導幹部要撤職。關於一點,我請德澤同誌督促,一定要抓緊抓好。”
“第三、武警醫院門口的那一百多人,要不要查?當然要查。但我認為這不是重點。”
“為什麼不是重點?我估計這些人大多數不是核心成員,甚至根本就是不知情者。有沒有可能是被人花錢請來的?我看完全有這種可能。如果我們把重點放在這些人身上,可能會走很多彎路。”
“最後,我告訴大家的是,你們不是孤軍奮鬥。關於費誌明的案子,義東市反貪局和義東市紀委都在查。”
“當然,他們查的方向不同。我已經和這幾個部門打了招呼,如果有特別的線索,就會和政法委通氣。”
會議開完後,周潛龍要離開,林樂安卻叫住了他:“周秘書,這件案子讓人頭大。”
周潛龍也知道這件案子很不簡單,要設計將一個重要嫌犯從看守所嚴密的護送下搶走,背後還沒有摸清的內幕,要比浮於表麵的東西多得多。
按照常理來推斷,對於某些人來說,費誌明就算再重要,也隻是一個人而已,將他搶走的意義何在?
無論是費誌明還是他背後的那股力量,不可能不知道此事一旦發生,就是必破案。
要知道,許多案子之所以成為懸案疑案,並不是這個案子真的多麼難破,而是沒有領導要求必破。
在所有的懸案中,相當一部分是因為有人從中阻撓而懸掛起來;還有一部分是因為缺乏足夠的辦案經費、辦案力量、辦案時間。
假如義東市不計代價地將費誌明脫逃案列為必破案,那麼很可能會在極短的時間內破獲。
既然費誌明等人知道這個結果,還是冒如此之大的風險采取這個行動,讓人覺得很費解。
周潛龍故意裝糊塗:“領導,說實話,對於案件偵破,我是外行。”
林樂安接著說道:“周秘書,費誌明的案子是什麼性質?雖然他的兒子涉及組建犯罪團體,甚至可能有命案在身,但就費誌明本人來說,估計還是經濟問題大一些。”
周潛龍大致明白了林樂安所說的意思,問道:“領導,你的意思是不是說費誌明的經濟犯罪行為,量刑不可能太重,而他策劃的這次脫逃行動,實際給自己增加了一項重罪?”
林樂安揮了揮手,說道:“費誌明不可能不懂法,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我覺得完全不可思議。”
周潛龍試探道:“難道費誌明身上還有別的大案,比如說是足夠殺頭的案子?”
林樂安含糊地說道:“這是可能之一吧。”
可能之一?還會有其它可能?
也許,費誌明自身的罪行確實不是非常嚴重,可是他所掌握的材料,很可能會讓許多人將牢底坐穿。這些人為了自保,便鋌而走險,指使相關人員將費誌明搶走。
因為保住費誌明,就是保住他們自己。想到這一點,周潛龍有一種恍然大悟之感。原來,此案的著力點在這裏。
周潛龍想著林樂安會將可能之二說出來,但林樂安沒說,而是掏出一支煙,遞給周潛龍。
周潛龍接過來,二個人開始吞煙吐霧。
林樂安吐出一口煙,說道:“周秘書,此案真讓人擔心。”
周潛龍裝作好奇地問道:“領導擔心什麼?”
林樂安皺著眉頭說道:“搞不好,義東市要開始進入多事之秋了。”
周潛龍立即明白了林樂安所說的意思。後者擔心這不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而是一起嚴重勢力較量案。
如果真的是較量案,張東峰的勝率是多少?周潛龍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由於任興平的病情,張東峰改變了計劃,他將很多活動進行壓縮,然後趕往京城看望任興平。
這次去京城,和周潛龍第一次陪張東峰去北京一樣,僅僅隻有他們兩個人。
不過,這次周潛龍在列車上碰到了彭立輝。
回到列車包廂,周潛龍立即向張東峰彙報,剛才打開水的時候,碰到了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