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冰巧:“如果這個人是您的學生呢?”
宋教授:“學生,哪位學生?”
許冰巧:“張東峰。”
董教授:“張東峰?你是說目前在龍觀市當一把手的那個張東峰?”
許冰巧點了點頭。
董教授感慨道:“這個張東峰,我印象有的。他其實不是曲江大學的學生,是來旁聽吳紀洪教授的課。”
“吳教授對他很喜歡,便推薦他來聽我的課。我雖然隻教過他一學期的課,但對他還是有印象的,我當時很希望他能報考我的研究生。”
“他如果潛心研究經濟,現在應該是全國知名專家了,不曾想他會走仕途。對了,他怎麼想到我了?”
許冰巧解釋道:“他早就想來拜訪您了,隻是邱領導的身份特殊,瓜前李下,他擔心邱領導聽閑話,隻好作罷。”
董教授輕歎了一口氣:“仕途上的人就這麼多顧慮,還是我們教書好,要找誰就找誰,不用想這麼多。”
“張東峰當然也還不完全是顧慮。”許冰巧繼續進行解釋:“他本來多次跟我說過,要我陪他來拜訪您。”
“無奈工作實太繁忙,總是抽不開身。這次他已經要動身了,京城又來了幾個專家考察龍觀大通道,為了把事情辦得更有把握,他又陪他們下縣去了。”
董教授點了點頭:“東峰當年讀書也刻苦,也愛學習,否則他不會從師大跑來旁聽經濟課程,他應該還是個有敬業精神的人,否則不可能如此年輕就走到這一步。”
既然說到了張東峰,董教授便把客廳裏的燈光全部打開,在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鏡,說道:“既然是張東峰送來的畫,盡管我是一竅不通,也要細看幾眼。”
剛伏到畫前,董教授就癡了,好半天才抬起頭來問道:“小許,你知道東峰的這幅畫是從哪裏來的?”
許冰巧搖了搖頭:“我不太清楚。”
董教授問道:“你不是從小學畫畫的嗎?怎麼會不清楚?”
許冰巧笑道:“我現在給邱領導打工,天天忙得暈頭轉向,早就不畫了。”
董教授略有所思:“這幅畫有收藏價值。我聽說龍觀市有一個陸興學,他的收藏很豐富,八成是出自他那裏。”
許冰巧心裏暗想,孫雪晴說的不假,董教授確實精於收藏,不然也不會一見《臥雪圖》就能猜出了它的出處。
見時間不早,又擔心邱元基突然回來,許冰巧起身告辭。
董教授送她到門口,問道:“東峰有什麼事嗎?”
許冰巧搖了搖頭:“沒什麼事,不過是讓我代他向老師問個好。”
董教授說道:“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出來,在老師麵前還有什麼隱瞞的?我能幫肯定會幫。”
究竟是組織部一把手的夫人,人情練達,知道來組織部一把手家裏的人,不可能沒事。
隻是許冰巧還是搖頭:“董老師,真的沒事。”
她心裏知道,董教授最終會詢問邱元基關於張東峰的事情,邱元基對夫人倒是很敬重的,二個人一路扶持走過來。
董教授在學術界也有非常大的知名度,而且她輕易不過問邱元基的事情,基本上不進行幹涉與說情。
為此,隻要夫人開口,邱元基肯定會給其麵子,況且張東峰的這件事情,本來就是證據不足,屬於推論式舉報。
省委一把手孫鐵成把張東峰秘密召到省裏,有兩件事要後者進行如實交代。一是他和許冰巧究竟是什麼關係?二是翠風園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鐵成還特意進行解釋:“自從你去了龍觀市任職,舉報信一直不斷。本來我們已經派人對這些問題展開了調查,暫時還用不著找你本人。今天僅僅是以我個人名義找你談談,這也許對你有好處。”
張東峰意識到事情有些嚴重,他一時也搞不準孫鐵成找他談話的真正意圖,於是謹慎地說道:“許冰巧是我夫人歐陽海燕原先的同事,也是閨蜜。是歐陽海燕介紹我們認識。考慮到她在省委組織部工作,又加上這層關係,我們的交往就多了一些,而且我們交往很多年了。”
“在以前,從來沒有人舉報過我們二個人的關係。這次被舉報,我也覺得很奇怪,我可以向領導保證的是,我們之間決不是謠傳的那種關係。”
說到這裏,張東峰停下來,看了看孫鐵成,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孫鐵成揮了一下手,示意張東峰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