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對於一個縣來說,隻要在某方麵緊一緊,補發教師工資還是容易辦到。”
張東峰感慨道:“明明知道能夠解決問題卻一直拖著不辦,讓一部分教師失去工作積極性,也誤了一些學生的正常學習,真是罪過。”
吳建元安慰道:“領導,這件事情現在畢竟在解決了,這是好事,也算是一個勝利。”
等到吳建元離開,向坐在一邊旁聽的陳少白問道:“陳主任,有什麼想法?“
陳少白苦笑道:“這是在打這些領導幹部的臉麵,甚至是在摘一些人的帽子,大家不抗拒才怪。”
張東峰搖了搖頭:“我也不想這樣做,隻是數據作假的行為如果不進行打擊,情況會越來越嚴重,到最後,就是數據出幹部、紙麵上造數據,根本不會有人真正地考慮如何來發展經濟、來提升老百姓的生活水平。”
“更可怕的是,上麵坐著的某些領導幹部,也會相信這些虛報的數據,心安理得地拿工資獎金。”
“我現在給人的感覺好像是到處找人的麻煩。我到龍觀來任職,確實發現這裏的許多領導幹部存在著作風浮誇、貪圖享受、不思進取等問題,這些問題不解決,要談發展很難。”
“我呢,對一些人先緊緊,再對另一些人緊緊,反正是找機會就緊一些人。有些人能緊起來,有些人卻會被緊斷了。”
陳少白笑道:“領導,你這是全局推進、局部著手。每一步都在打算花最少的力取得最大效果。”
張東峰接話道:“我也是沒辦法才這樣做,如果龍觀市領導幹部不改變做事的作風,我都無法整體推進工作。這段時間我基本上跑遍了整個龍觀市,發現與其它地級市距離確實有些大。”
“老百姓都看著我們,如果以後不想被人在背後罵,我們還是要努力、努力、再努力。”
“不說了,話說多了,容易感慨,陳主任,麻煩你親自跑一趟,把孫天縱叫來。”
孫天縱來到辦公室後,張東峰並沒有留下陳少白,而是打算與孫天縱單獨交談。
張東峰給孫天縱一支煙,自己再掏出一支煙,點上,抽了一口,說道:“老孫,上次你說單獨與我彙報事情,一直沒有時間,今天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否則無法向那二個外地老板進行交待。”
孫天縱說道:“那兩個做商業地產的外地老板要求我們創設平等的投資競爭環境,涉及的主要人員是鍾夜華。老市區那一塊黃金地段,那二個外地老板想進行拆遷,建設辦公樓與商業中心。鍾夜華同樣打算在那裏建設高檔購物中心,二人撞到一起了。”
張東峰說道:“聽說那二個外地老板已經把相關手續辦好一大半,可是現在有關部門又都推翻收回,要他們重辦,如果事情屬實,這是明顯的違法亂紀行為。”
孫天縱皺了皺了眉頭,說道:“詳細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你如果想了解,我可以先去掌握情況。”
當然,孫天縱沒有向張東峰講起,自己早就已經在幫助鍾夜華搞銀行貸款。
張東峰疑惑地問道:“鍾夜華能在他老頭子眼皮底下做生意?難道不知道回避政策?”
孫天縱擺了擺手,說道:“鍾夜華的那家公司的法人用的是他朋友的名字,而且他又不在那家公司占有任何股份,相關部門就算要查,根本找不到確切的證據。”
“當然,龍觀市內,許多人都知道那家公司其實是鍾夜華的,龍觀市的相關部門工作人員和領導幹部都會給其一些麵子。”
張東峰笑道:“你已經講清楚了裏麵的情況,但我們麵對二位外地老板的問題反映,我們如何進行解釋?如果我們連主動前來投資的老板都留不住,還談什麼招商引資。”
“老孫,你分管這項工作,此事就交給你來處理。”
“另外,我從事紀檢委工作多年,覺得真的要講廉潔奉公。廉潔就是廉潔、奉公就是工作。”
“我覺得提拔和考察幹部就看這兩條。你沒有意見吧?”
孫天縱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當然沒有意見。”
張東峰之所以這樣說,主要是他一到龍觀市,就聽說孫天縱比較貪。
他和妻子二個人,或明或暗、或多或少地收受龍觀市許多人的送物送錢。
孫天縱有個原則,小事收小錢、大事收大錢。
隻要找他辦事,都要送錢送物。
不過,孫天縱對於自己的收錢收物,有一個原則和一些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