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事時,她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利用理由。
謝靈清此時覺得張東峰光在明麵上使勁能有多大用處?
自己私下裏走一走,就能拉攏好幾個實權人物。
幾天後,鍾九歌對圍坐在自家客廳裏的一些幹部說道:“新官上任,都喜歡放三把火。先讓他放幾把火又如何?你們放心好了,他根本翻不了天。”
“張東峰要做事,我總得讓他做,這樣傳到省領導那裏,說明我能容忍。他把事情做好了,我作為一把手,臉上也有光彩;他如果這些事情做的不好,他自己立下軍令狀,自己要承擔後果。”
“不過,為了懲治一個洗浴城,你們居然會如此亂來,怪不得讓人家抓住把柄。省報記者還受了黑槍,這是轟動全省的大新聞。你們安逸太久了,居然會突破一些底線。這個事情必須立案查清,否則根本不好交待。”
“你們要記住,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並不可以做。你們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以後要後悔的。”
“當然,你們也可以放心,也不要過於緊張,隻要我在龍觀市,現在這些事情都無關大局,隻是你們要吸取教訓。”
戚秋月開始插話:“張東峰他……”
鍾九歌對於有人插話,心裏有些不高興,便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張東峰在上次會議是用摘帽子來嚇唬大家。你們完全沒有必要過於擔心。”
“我是龍觀市一把手,人事大權在我這裏。任免領導幹部是一項很嚴肅的工作,要經過一係列程序,最後還要通過常委會討論、研究才能決定。他雖然是二把手,可他一個人說了根本不算。”
“你們自己不要亂了陣腳,工作還是要做好,不能讓他抓到非常明顯的把柄。”
紀長戚說道:“領導,我覺得張東峰這樣做,應該是幹給省領導看的。”
鍾九歌不為意地說道:“我早就說過我不怕有人幹,張東峰日幹夜幹才好。按照分工,我作為一把手,抓全麵工作,務虛的工作多。他是二把手,務實的工作多。”
“我清閑一些,難道不好嗎?再說了,省裏主要領導隻看結果、並不會過於關注做事的過程。”
孫天縱提醒道:“領導,這段時間,在龍觀日報、龍觀電視台上,張東峰的新聞都已經超過你了!”
鍾九歌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揮了揮手:“這確實是個問題,我要和聶冠明打個招呼。宣傳工作要主次分明、擺正位置、講究規則。”
此時孔玄夜匆忙趕來,站在鍾九歌身邊輕聲說道:“領導,有個重要情況,要向您單獨彙報。”
雖然大家都熟悉,而且在私下場合,但大家也知道有些事情可以聽,有些事情不能聽,為此坐在客廳裏的這些人下意識地站起來打算回避。
鍾九歌卻擺了擺手:“你們繼續坐著,我和老孔另找地方談。”
兩人便先後來到鍾九歌書房。
孔玄夜先給鍾九歌遞上煙點著,自己也點上,抽了一口,臉色凝重地說道:“領導,據調查,‘開業二個月、三天兩頭來警車’這個事情和謝靈清有關係。”
鍾九歌驚訝地問道:“真的?”
他實在不太相信,作為龍觀市委辦公廳主任的謝靈清,居然會對一個洗浴城出手,實在是有失身份,而且如果事情鬧大,要付出的代價有些大,根本不劃算。
孔玄夜見鍾九歌質疑,連忙進行解釋:“領導,大概是謝靈清打著您的旗號辦的事,說是‘難忘今宵’洗浴城有人舉報,有涉黃服務,要進行檢查和整頓。”
孔玄夜邊說邊悄悄地繼續觀察著鍾九歌的反應,他現在要弄清楚的是謝靈清打著鍾歌的旗號來對付這家洗浴城,還是鍾九歌自己打算清除這家洗浴城,而讓謝靈清出麵辦事?
不同的人指使,孔玄夜處理的方式會有所不同,收獲的人情也不一樣。
鍾九歌抽著煙,知道自己此時應該把謝靈清的事情兜起來,於是他淡然地說道:“老孔,可能我曾經說過這樣的話,說是既然有人進行舉報,對這樣的洗浴城就應該查一查,防範於未然嘛。”
孔玄夜聽出了鍾九歌想維護謝靈清的意圖,便小心地問道:“領導,對於這件事情,你看……”
鍾九歌歎了一口氣,說道:“有人舉報,不管不查,肯定不對。一說查,又天天去,這是走另一個極端。”
孔玄夜會意地說道:“領導說的對。這是有關人員在執行上有錯誤。我們會根據您的精神去進行處理。”
鍾九歌轉換話題:“老孔,省報記者被打黑槍的案件進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