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沉默的是李之升,他說道:“同誌們,我認為王誌遠不僅對盧雨行的經濟犯罪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而且應該主動向組織說清楚他個人的問題,我們也應該揭發,現在我來談幾點……”
張東峰冷靜地看著李之升欲蓋彌彰的表演,心裏泛起惡心。李之升,你倒真會見風使舵呀。
不過,張東峰什麼表情也沒有,進行重大的組織調整,隻能一步一步地進行,這是保持安定局麵非常重要的方麵。
這邊在開會,那邊盧青陽走進方文傑的辦公室:“方處長,我是來說明一些情況。”
王如玉板著麵孔說道:“你來了就好。照我的意思,早就應該請你來,但方處說你自己會來。”
盧青陽驚訝地問道:“方處,你認為我會來?”
方文傑遞給盧青陽一支煙說道:“這是我的希望。”
盧青陽接過煙,笑道:“謝謝你的煙,也謝謝你留給我的機會。其實,上次你到我的辦公室找我,我就想說,但我沒有說,因為我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敢虎口拔牙?”
方文傑冷笑道:“那麼,你現在看到了嗎?”
“方處,我看到了,所以我來了。”
“你是想說摩托車撞到我的那件事嗎?”
“方處,你早知道這件事?”
“還是聽你說吧。”
盧青陽回想道:“用摩托車撞倒你,並在你臉上劃了大口子,是王光華安排劉上榮和林玉寒幹的。這件事,事先我確實不知道,但事後王光華告訴了我。”
“當時我還很受感動,因為王光華說你妨礙了我父親的晉升,抓住騙彙案件大做文章,必須給你點顏色看看。”
“就因為這件事,我一直把王光華視為我最好的朋友。我雖然不是此事的同謀,這一點你們可以進行調查核實。”
“但我知情不舉,也是非常錯誤的。我現在向你道歉,該我承擔什麼後果,我都心悅誠服。”
方文傑用鉛筆輕輕地敲著桌子說道:“知情不報,當然是錯誤的,嚴重的也會觸犯法律。現在你說出來就好了。”
“你父親的問題非常嚴重,還要繼續進行調查、取證。我們的政策是不搞株連,但希望你和你的母親能正確對待此事,協助我們查清一些事實。”
盧青陽點了點頭。
車隊緩緩駛入溫華市東郊明東湖一座背山麵水、警戒森嚴的別墅群。
為了保證這裏的私密性,開建期間,把這附近的一個村莊進行整體搬遷。
這個別墅群裏,除了主樓外,還有幾座配套的娛樂設施別墅,全部用風雨走廊進行連接。
車隊的頭車是警衛車,它停在入口處。另外兩輛車駛過小橋,停在主樓的車道上。
王誌遠從車上下來,來到奔馳車前,打開車門,請裏麵的人下車。
這個細節引起負責警衛主樓的便衣們的緊張,因為他們知道王誌遠從來不給任何人開車門,現在看來這個人的地位一定比王誌遠還要高,他會是誰?
下車的竟然隻是一個穿著普通的陌生中年男人。
王誌遠與中年男人匆匆進入樓門。
兩輛車駛離車道。
在會客廳裏,王誌遠請中年男人入座。
中年男人落座後,饒有趣味地欣賞著充滿野趣的客廳,“這地方不錯。”
王誌遠笑道:“其實我也很少來,倒是朋友們來得比較多。”
中年男人問道:“你這裏絕對安全嗎?”
“沒問題。”
“那些武警呢?”
“都是我親自挑選的,對他們的家屬也給安排了工作。”
中年男人冷笑道,“這些武警成了你的私人衛隊?”
王誌遠擺了擺手說道:“話不能這麼說,我是軍分區第一政委嘛。不過,他們應該會對我個人負責。”
中年男人轉換話題:“從盧雨行家裏搜出的黑皮日記本,您帶來了嗎?”
“就放在這個地方,我去取,請稍候。”說完,王誌遠離開會客廳,穿過長長的走廊,經過三扇門,來到他的臥室。
王誌遠用密碼打開門,打開燈,被厚重的窗簾遮得密不透光的房間頓時雪亮。
看著掛在牆上大鏡框內的一比一的胡飄柔的照片,王誌遠喟然長歎,往日的甜蜜伴著今日的辛酸湧上心頭。
最終王誌遠長歎一聲,進入裏間。
一張特大的進口水床又一次刺激了他的神經,而此刻人去樓空,他再也不願意踏進這間臥室,除非像今天這樣不得已。
他拉開衣櫃的櫃門,按動一個非常隱秘的電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