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雨行抱歉地說道,“光華,原件我不能給你。但我保證,也絕不會拿出去,這一點請你轉告老爺子,請他放心。如果上級來調查,我承擔我擅自做主,承擔全部責任。這樣,你滿意嗎?”
“既然你都承擔責任了,又何必保留那張批條?”王光華突然開始變臉,“衝著這樣的心機,我就免了你的職務!我看你是活膩了!”
盧雨行冷笑道:“你能免得了我的職務?你爸爸是一把手,但你不是溫華市的一把手,至少目前還不是。你說變臉就變臉,讓我怎麼相信你?”
“我一再跟你說過,一億元的責任由我來承擔,也不會拿出這張批條為我開脫,你還要我怎麼樣?要是這樣,我們就沒有什麼可談的了。再見。”
盧雨行站起來就走,朱立言見事不好,夾起皮包跟著出去。
二人來到大堂,盧雨行餘怒未息。
朱立言小心地問道:“領導,你去哪裏,我送你。”
“不用,你回家吧。我叫了一輛出租車。”
“那我先走一步,你也別生氣了,光華還是個孩子。”
“我沒事,你走吧。”
朱立言與盧雨行各自向自己的汽車走去。朱立言看著盧雨行上了出租車,才鑽進自己的專車。
“這就是我和盧雨行一起去見王光華的全部情況。他說讓我去當個證人,看來盧雨行已經對王光華有所防備。沒想到我現在真成了證人。盧雨行後來去了哪裏,我就不知道了。”
“我們知道。”
“你們知道?”
吳家銘說道:“當然知道。你知道的,我們知道。你不知道的,我們也知道。要是不知道,能請你坐到這裏嗎?你揭發別人的態度還算老實,但你自己的問題隻字沒談。”
“我們掌握了你的全部材料,不點出來,是留給你一個坦白的機會。下去吧,好好想想你自己的問題。”
張東峰看了看手表說道:“我們聽一遍錄音,然後我們去吃飯。”
方文傑按下微型錄音機的播放鍵,審訊朱立言的錄音帶開始播出。
聽完錄音,張東峰說道:“我們已經抓住了盧雨行死前整個晚上的活動軌跡。他就是為一億元被凍結在傷腦筋,朱立言的交待和周桂榮的交待可以互相印證。”
“盧雨行、朱立言、王誌遠、王光華四人在如何解決一億元的善後方麵產生了矛盾。”
“王光華一心想把王誌遠洗個幹淨,逼迫盧雨行交出王誌遠的批條原件,但盧雨行隻交出了複印件。”
王如玉接話道:“盧雨行死後,王光華繼續尋找原件。黃勇誌帶我們去搜查盧雨行家的文件,說不定就有尋找批條的目的,但顯然還是沒有找到。”
“而進入盧雨行家打開保險櫃偷文件的人,如果像李誌偉判斷的那樣是劉上榮的話,那麼肯定是受王光華指使,目的還是尋找王誌遠批條的原件。”
方文傑補充道:“楊舒東曾在盧雨行的別墅裏撞見王光華,看來王光華肯定也是去找批件,他懷疑盧雨行把批件的原件藏在別墅裏,結果沒有找到。”
第二天上午,吳家銘被叫到王誌遠辦公室。
王誌遠來回踱著步,不滿地指著坐在會客沙發上的吳家銘的鼻子說道:“老吳,早有人對我說過你是陽奉陰違搞得好,你果然是這樣。”
不等吳家銘進行解釋,王誌遠從辦公桌抽屜裏拿出幾張相片,摔到桌麵上,大聲說道:“這些照片,你怎麼解釋?”
吳家銘惶恐地拿起照片看,是他和張東峰、方文傑、省紀委和省反貪局的兩位領導,在軍區招待所草坪上談話的照片。
說實話,此時吳家銘心裏確實非常緊張,王誌遠怎麼會有秘密辦公室的照片?
“這…但是馬元找我們幾個閑聊,沒什麼呀……”
吳家銘也覺得自己的解釋軟弱無力。
“閑聊?聊什麼?聊怎麼搞倒我王誌遠吧。”
吳家銘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王誌遠的語氣開始溫和下來,他的思路很清晰,要把吳家銘爭取過來。
這邊,王如玉詢問方文傑:“洪雪嬌出國演出回來了,我們找她談談?”
“行,除了你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她今天晚上在溫華市大劇院參加義演。”
方文傑和王如玉出示了證件進入劇場,在後排坐下。
舞台上,衣著華麗的女模特風姿綽約地走來走去,洪雪嬌亭亭玉立、儀態萬方。
方文傑饒有興趣地欣賞著演出。
王如玉見他出神的樣子,挖苦地道:“方文傑,你不想辦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