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會向孔傑的人彙報這件事,出賣我?”
“不會,我怎麼會這樣做?我一定嚴格保密。”
“你不要帶其他人過來,隻要看到還有第二個人,我就不跟你見麵,這份材料你也別想得到。”
“好,我一個人來。”
電話裏,對方不肯告訴他姓名,隻約定在離清風招待所不遠的一座爛尾樓裏見麵。於洋對高林說道:“有一個舉報者說有材料要交給我,我過去看看。”
“到哪裏去?讓公安的同誌陪你一起去吧。”
“就在前邊的那幢爛尾樓裏見麵。舉報人不同意有第三者在場,否則不現身。”
“那好,你千萬要注意安全。”
於洋拿過車鑰匙,正要上車,高林說道:“於洋,還是多帶兩個人去吧,萬一是個圈套怎麼辦?現在還是要小心一點。”
“人家是誠心上門舉報,僅僅是有顧慮,我們卻興師動眾,會錯過一條好線索。沒事的,我們更大的案子也辦過,這樣的案子能有什麼事!”
“於洋,你小心點。”
“知道了,放心吧,我馬上就回來。”
不到十分鍾,於洋就來到那座爛尾樓。他下了車,打開手電,向屋子裏走去。
由於不通水電,屋裏非常昏暗,靜悄悄的。
於洋叫道:“有人嗎?請問這裏麵有人嗎?”
除了自己的回聲外,並沒有人回答。
在上樓的拐角處,於洋突然覺得頭上被一個什麼東西套住了,接著那個東西繼續往下套,一直到腳邊,然後自己被人絆倒,動彈不得。
於洋這時才知道,自己被人在暗中用麻袋套住了。
有人狠狠地在麻袋外麵踢了幾腳,問道:“查什麼查?我叫你查、叫你查。”
接著又有人用木棒瘋狂地進行敲打,疼得於洋不斷在麻袋裏翻滾。
一番棍棒折磨之後,有人打開袋口,蒙著於洋的眼睛,開始問話:“你們到底掌握了孔傑的什麼證據?”
“我不知道。”於洋回應。
於洋的後腰馬上就挨了重重一腳。
“快說,你們到底掌握了一些什麼證據?”
“我不知道。”於洋再次拒絕。
隻聽一個聲音狠狠地說道:“我看你能有多硬!”
於洋隻感覺腳下呼地一股風聲,繼而右腳鑽心地痛,他一下子跌在地上。
“孔傑在裏麵交代了什麼?快說,不然你的另一條腿也保不住。”
“我真的不知道。”
“再不說的話,你信不信我要了你的命?”
“要了我的命,我也不知道。我死了,你們也沒有什麼好下場。”
一個人走過來,拉起於洋,狠狠地給了他兩拳。
於洋隻覺得肚子裏立刻翻江倒海。
“你到底說不說?”
“我真的不知道。”
“胡說,你天天參與調查和問話,難道情況不要彙總?怎麼會不知道?”
“你要說知道,那是你的事,反正我不知道。”
接下來,又是一陣暴打。
於洋的意識開始模糊。
迷迷糊糊之中,聽到一個聲音問道:“李哥,這小子死活不說,我們怎麼辦?”
“他真的不說,我們也沒辦法,總不能殺了他。再打,就要打死了,到時就惹下大禍。傷人和死人,後果完全不一樣。”
“難道就這樣算了?”
“算了,隨他去吧,可以算是給他一個警告。”
於洋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他睜開眼睛,看到房間裏一片白色,床沿上掛著吊瓶。
看到他醒過來,韓雨萱高興地說道:“於洋,你醒了。於洋,你受苦了。”
高林見於洋出去很久,還沒有回來,就帶著兩位幹警一路找過去。一路上他不斷地打於洋的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高林意識到於洋可能出事了,於是馬上向韓雨萱進行彙報。
高林和公安幹警在爛尾樓的二樓發現了已經昏迷的於洋,大家趕緊把他送到醫院進行搶救。
經過診斷,於洋的右腿被打得骨折,頭部、胸部、腹部、背部到處都有嚴重的軟組織挫傷。
傷害紀檢辦案人員,這種事情不要說在東興市,就算在整個曲江省,也非常罕見。東興市一把手李元朗來到市公安局對李敢當說道:“於洋的事情,我們不能簡單地把他看成個案,從中反映出東興社會治安方麵存在的問題。”
“犯罪分子明明知道於洋是紀檢幹部,正在調查孔傑的案子,還膽敢公然行凶,可見多麼猖狂、囂張。”
“我們要進一步加大社會治安的整治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