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說道:“不管怎麼樣,盧偉還是不能放出來,否則就是前功盡棄。”
蘇龍坤打出一張牌,問道:“過二天,他正式被確認為會議,不放他出來,用什麼理由向省委組織部和辦公廳進行解釋?”
這個問題,大家都不好回答。
在座的每個人都知道,現在能阻止盧偉解除留置措施的有三個辦法。
一是掌握了盧偉明確的違法犯罪的證據,隻要把這個證據進行提交,會議的資格自然會被取消。
隻是,對盧偉已經采取了這麼長時間的留置措施,卻沒有找到明確證據,想在這二天內找到,可能性很低。
二是王威以省委副書記的名義直接進行批示,認為盧偉的案子有必要繼續進行審查,紀委的工作人員便可以用這個批示來延長盧偉的留置時間。
不過,王威進行這樣的批示,便會在省委組織部和省委辦公廳留下證據,某些人如果想用這個批示大做文章,王威就會顯得很被動。
領導批示查案,通常用於非常特殊的案件。現在王威對盧偉這樣的案子進行批示,如果公布出去,民眾會認為人治大於法治,領導權威大於執法程序。
一旦輿論洶湧、民意沸騰,那麼王威的政治風險太大了。
三是盧偉死了,一了百了。盧偉意外身死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不過,盧偉這麼年輕,身體一直不錯,在被紀委采取留置措施的期間突然死了,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會讓人覺得是有人在殺人滅口。
如果說,對盧偉采取留置措施是一種錯誤、是違規操作的話,那麼讓盧偉死亡的話,可能要承擔刑事責任。
這個責任由誰來承擔?要知道,現在還沒有到魚死網破的地步。
在座的這些人原先是想借盧偉這件事情在職務上繼續得到晉升,現在反而要被追責、甚至開除工作,就算是讓盧偉出來進行報複,後果也沒有這麼嚴重。
為此第三個想法,這些人絕對隻能是想想,根本不可能進行實施。
當然,現在麵臨最大麻煩的是楊江平和蘇龍坤。
楊江平是對盧偉采取留置措施的具體執行者。在手續不齊全的情況下,他第一個要被問責。
第二個是蘇龍坤,他是此事積極推動者。盧偉出來後,也許不可能對所有人進行報複,但對於蘇龍坤,舊仇新恨加在一起,盧偉肯定不會放過他。
為此楊江平和蘇龍坤不用說想再往上進行晉升,就算能保住目前的職務都困難。
雖然蘇龍坤想表現不在意的神情,但是由於心裏著急,手中的牌還是經常出錯。
今天蘇龍坤把這些人叫來,其實是為了商議應對的辦法,現在看到大家都不發言,心裏更加著急了。
最終他不得不直接問李海:“李市長,你是這方麵的專家,有沒有好的解決辦法?”
李海回應道:“這件事情拖到現在,就如我們現在打牌,手中的好牌都打光了,還能怎麼辦?”
這話說了等到白說,蘇龍坤很想罵人,最終還是生生忍住了。
杜林此時接話道:“我們還有二三天的時間,還可以靜觀其變。說不定對方會出錯牌,比如判斷錯誤或者犯低級錯誤。”
“雖然這樣的概率非常低,但並不是沒有。”
這話純粹是安慰話。如果能等上十天半月的,也許對方會犯一些錯誤,但是就在二三天的時間裏,怎麼可能?
楊江平說道:“與其等待對方出錯,還不如我們主動出擊。”
蘇龍坤立即表示支持:“對,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一定要主動出擊。選準一個突破口、全力以赴,一定要拿下盧偉。”
當然這也是習慣性的喊口號,沒有任何實質措施。
停了停,他又發牢騷:“我們現在焦頭爛額,林亞飛倒是很瀟灑,這幾天去了一個地方,與一個年輕小夥子在一起。”
楊江平問道:“林亞飛去了哪裏?幾天了?”
蘇龍坤說道:“我是聽姚曉霞說的,她是抱怨林亞飛要管她的私生活,自己卻與年輕小夥子跑出去瀟灑。二人應該去了百島湖風景區,為了秘密性,好象還包下了一個小島。”
楊江平笑了笑:“如果我們發動攻擊,可以在林亞飛的遊玩上做文章。”
蘇龍坤的腦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疑惑地問道:“林亞飛出去瀟灑與盧偉有什麼關係?”
等到楊江平說出這個計劃,在座的人都大吃一驚,認為他腦洞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