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是在下逐客令,我隻好說:“那莫大俠好生養傷,我們先回去了。顏兒我們走吧!”
顏兒自是不知道我們之間複雜的關係,笑嘻嘻地還和唐蓉峰打招呼:“唐姐姐,顏兒走了。明天再找你玩!”
唐蓉峰隻是很禮節地笑了一下道:“不送!”
話都到這份上了,我也不好多說什麼,拉著顏就走了。心裏是有點氣惱,我蕭婉清自問沒有對不起他們天雲派,何苦處處排擠我?
我氣得胸悶,拳頭握得緊緊地。月暇剛剛開始一直是坐在邊上注視我,似乎也不敢招惹我。顏兒則是自顧自地在地上玩沙包。許久月暇才顫顫巍巍道:“婉清姐姐別生氣了,生氣對身體不好。”
我見月暇這麼怕的樣子,半嗔半笑道:“我有那麼可怕嗎?”
月暇知道我已經消氣了,笑逐顏開道:“姐姐……”
……
又是過了半天,就聽見東屋一下子熱鬧起來,許是俞遠峰也醒了。屋裏傳來細語聲,像是在詢問什麼,說著說著,突然又是厲聲責罵。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後來,用過晚飯,我們幾個人便在屋裏閑聊,沒多久就聽見敲門聲。然後是一聲很柔和的女音:“蕭姑娘,請開開門!”
是唐蓉峰!她來做什麼,她不是要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嗎?但我還是起身開了門。我一開門,唐蓉峰就退到了一男子的身後。那男子年紀大約二十四、五歲,方臉,粗眉大眼,身材魁梧,但是此時右手需捂著左胸,分明是受過重傷的樣子。我連忙讓道:“快請進!”
男子進門了,身後就尾隨著黃飛雲,先前同在病榻上的莫超峰莫大俠和一直掩著口的黃飛雲,看他似乎很想咳卻又強忍著,忍得臉漲的通紅。
“請坐!”我自己坐下後,才對他們這麼說。
俞遠峰便也坐了下來,小屋裏沒什麼椅凳,月暇是起身讓了座,可人家不領情。便就讓饒有興致的顏兒坐下了。
之前雖沒仔細瞧過俞遠峰,但我卻認得莫超峰,便知他就是西宗的大弟子俞遠峰。遂客套地問道:“不知道俞大俠前來所為何事?”
俞遠峰一聽我開口便起了身對著我鞠躬,我一下子慌了,他怎麼給我這黃毛丫頭行禮?
卻聽他說道:“請姑娘念在小師妹年少輕狂,禮數不佳,冒犯了各位,還望姑娘海涵。”
我方才雖然慌亂卻仍是端坐著,此時聽他這麼講才起身還禮道:“俞大俠多禮了。唐姐姐比我還長幾歲,我怎麼敢生姐姐的氣呢?隻是沒能送幾位去醫館好生療養,內心甚是愧疚。”我揮手示意俞大俠落座。
愈大俠便就坐下了。“真是慚愧!姑娘如此胸襟倒讓我等汗顏。姑娘對天雲派有救命之恩,又處處為我們著想,我等自會銘記在心……”
愈大俠還沒說完,那黃飛雲許是忍了很久終於忍不住了,猛咳了幾聲。好不容易停了下來,愈大俠正要接著說,卻又傳來幾聲輕微的咳嗽聲。大家又是很關心地朝黃飛雲看去。黃飛雲卻詫異地望著我們,隨即便搖頭道:“不是我。”
大家這才發現聲源便不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