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在他皮帶上的釘頭杖從頭到尾都是血跡,他的防護手套浸透了鮮血,渾身上下到處都是飛濺的血跡。沒有說什麼話,他拔出一把刀,摳出嵌在釘頭杖兩刃之間的一顆三寸長的微黃色的牙齒,把它往肩後一扔,丟進了黑暗中。擦掉手上和臉上的血跡,他和他們一起坐在篝火前。
塔特爾向火堆扔進了一根樹枝。“查爾斯,追蹤我們的魔獸是什麼東西?它們怎麼可以進出結界呢?”
查爾斯抓起一條麵包,拗掉三分之一。他抬頭望向塔特爾。“它們被稱為心之獸犬。
大約有狼的兩倍大,厚實的胸膛,頭有點扁平,嘴裏長滿了鋒利的牙齒。暴躁凶猛。
我不能肯定它們的顏色。它們隻在夜裏出沒,至少到今天為止。但在那麼濃密的樹林裏,太黑看不清,再說,我那時很忙。今天,出現的心之獸犬比我以前所看到的加起來都要多。“
“為什麼它們被稱為是心之獸犬呢?”
查爾斯咀嚼著一片麵包,一邊目光灼灼的盯著他。“這個稱呼有爭論。心之獸犬長有一雙大而園的耳朵,聽覺非常好。有些人說它們可以憑借人的心跳聲找到他們。”塔特爾瞪大了眼睛。查爾斯又咬了一口麵包,咀嚼了一會兒。“還有人說它們被稱為心之獸犬是因為它們殺戮的方式。它們直撲你的胸膛。大多數掠食者攻擊喉嚨,但心之獸犬不是。它們攻擊你的心髒,它們有足夠大的牙齒來摳出心髒。心髒也是它們吃的第一樣東西。如果不止一條心之獸犬,它們為心髒而相互毆打。”
佐德給自己裝了滿滿一大碗肉羹,然後把長柄杓子遞給凱倫。
塔特爾已經沒有胃口了,但他還是得問。“你認為呢?”
查爾斯聳聳肩。“嗯,我從來沒有在晚上靜靜的坐在結界旁邊,隻是來試驗是否它們能聽到我的心跳。”他又咬了一口麵包,一邊咀嚼一邊望向自己的胸口。他脫下了沉重的鎖子甲。上麵有兩顆斷裂了的長牙。破碎的黃牙齒嵌在損壞的甲胄聯接上。後麵所襯得束腰皮衣上浸透了獸犬的鮮血。“我在這隻獸犬的胸口上留下了我的短劍,那個時候我還騎在馬上。”他望向塔特爾,挑起一邊的眉毛。“這算回答了你的問題嗎?”
塔特爾的胳膊上起了雞皮疙瘩。“那為什麼它們可以自由出入結界呢?”
查爾斯喝了一口凱倫遞給他的肉羹。“它們和結界所附的魔法有關,它們是在結界中創造出來的。可以這麼說,它們是結界的看門狗。它們可以完全自由的出入結界。但它們也被結界所束縛,不能離開結界太遠。隨著結界的衰弱,它們跑的越來越遠。這使得在鷹隼之徑上行進變得危險,但如果我們走另一條路到國王的通道的話,得再花上一個星期。我們所走的捷徑是唯一一條直到沙文才轉向結界的道路。我知道我得在你們通過路口前趕上你們,否則我們就得和心之獸犬一起過夜了。明天天亮後,安全的時候,我會讓你看看結界,看到結界的衰弱。”
塔特爾點點頭,每個人都沉默下來想著心事。
“它們是褐色的。”凱倫輕輕的說道。每個人都把目光對準她。她直直的盯著火焰。
“心之獸犬是褐色的,渾身長滿短毛,就像鹿背上的毛一樣。它們在中土到處可見,當另一座結界消失後,它們獲得了自由。毫無目的的瘋狂掠食者,它們現在甚至出現在白天。”
三個男人麵無表情的坐著,思考著她的話語。甚至連佐德都停下他的晚餐。
“太好了,”塔特爾屏住呼吸說了一句,“中土還有什麼比這更糟的嗎?”
他並不是在提一個問題,更像是一個沮喪的詛咒。篝火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照亮了每個人的臉龐。
凱倫的眼神恍惚。“達肯?拉哈”她低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