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眯。快出來,我需要你。”貓跑了進來,在佐德腿上親熱的磨擦著,嗖嗖的揮舞著尾巴。佐德彎下腰在它耳後撓了幾下。“進去睡在那年輕女子得膝上,別讓她著涼了。”貓跑進了臥室,老人走出大門進入到寒冷的夜中。
寒風抽打著佐德袍子,他走在小徑上,兩邊是高聳的雜草。雲層很薄,月亮的光輝足以照亮腳下的道路,盡管他閉著眼睛也能走,他這條路已經走了上千次。
“沒有一件事是容易的。”他一邊走一邊低聲念叨。
走近一排樹前,他停了下來,仔細傾聽著。慢慢的,他轉著身,打量著四周的陰影,凝視著樹枝在微風中搖擺,嗅吸著空氣。他在尋找異常的動靜。
一隻蒼蠅叮了他的脖子。他惱怒得拍死了它,從脖子上捏起了侵犯者,觀察了一下。“血蠅。****。我就猜到了。”他抱怨道。
從附近的草叢裏,什麼東西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他衝來。翅膀、皮毛和牙齒衝鋒向前。
佐德兩手下垂安靜的等著。就在它撲到他身上前一刹那,他舉起了手,使得短尾嘎卡突然的頓住了身軀。它高出他身高的一半,完全成熟,比長尾嘎卡要凶猛兩倍。野獸咆哮著,眨著眼。發達的肌肉繃得緊緊的,來抵抗阻止它前進的力量。因為還沒有把他撕碎,它顯得十分狂怒。
佐德伸出手勾起一根手指示意它靠近。嘎卡,憤怒的大口喘著氣,向他彎下身。佐德的手指有力的戳在它的下頜上。
“你的名字?”他斯斯的低聲問道。野獸咆哮了兩次,然後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一個聲音。佐德點了一下頭。“我記住了。告訴我,你想活下去嗎?”嘎卡竭力想向後退去,但是沒有辦法移動。“好極了,那麼你就要完全按照我所說的做。在達哈拉和這裏之間,有一隊四方小組正向這兒趕來。搜捕並殺了他們。做完之後,你就回到達哈拉,回到你來的地方去。做到這兩件事,我就讓你繼續活下去。記住,我已經記住了你的名字,如果你沒能殺了四方小組或者說完成任務後你再回來,我就會殺了你並把你的屍體喂你的蒼蠅。你同意我的條件嗎?”嘎卡咆哮了一聲表示同意。“好的,那麼你走吧。”佐德收回了他的手指。
嘎卡搖晃的逃開了,憤怒的拍打著它的翅膀,把途經的雜草都打了下來。最後,嘎卡飛到了空中。佐德看著它在空中打著圈,搜尋著四方小組的蹤跡。當捕獵行動平穩的向東移去,圈子看起來變小了直到老人再也看不到野獸了。然後,老人重新向小丘走去。
站在雲之石旁邊,佐德用細弱的手指指著它,開始畫起圈來,就好像在搗攪一鍋湯。巨大的石頭震動起來,好像想要跟隨著佐德的手指旋轉起來。雲之石發抖著,試著要自行轉動起來。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後,石頭破碎了,表麵上出現了細細的裂紋。它震動著軀體想要抗衡加在其上的力量。石頭粒狀的結構開始柔和起來。再也不能保持它的形態了,石頭的紋理已經液化到足以隨著其上的手指一起旋轉起來。慢慢的,佐德搗攪的速度加快了直到從旋轉的液體石頭裏散發出光來。
隨著佐德搗攪的速度的增快,光華越來越亮了。五彩繽紛的光華旋轉閃爍著,各種陰影和形狀出現在光華中心並最終消失在不斷增強的亮度中。光華明亮到似乎可以點燃石頭上的空氣一樣。一陣呆滯的咆哮就像強風穿過一條隙縫,從中傳了出來。透出的味道從秋天變成了冬天的清冽,然後是春天新犁過的土地,夏天盛開的花朵,最後又再次變成了秋天。清亮純潔的光華代替了各種顏色和閃光。
石頭突然固結了,佐德站了上去,走進了光亮中。光華逐漸暗淡下來,像煙那樣盤旋著。在他麵前站著兩個幻影,隻是兩個朦朧的人影。原本應該是棱角分明的地方,柔和的像模糊的回憶,但是他們仍然可以認得出來,兩人的身形給佐德心中帶來一陣溫暖。
她母親的聲音空洞而遙遠。“有什麼麻煩嗎,孩子?什麼使你過了這麼多年後還來召喚我們?”她伸出手臂來擁抱他。
佐德也伸出了手臂,但是碰不到她。“懺悔聖者來的消息使我感到很困惑。”
“她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