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宿現在滿身都是昨夜未消的餘韻,他轉過頭去,目光正正對上了另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在黑暗中隱隱泛著一點如星子般的光,一眨不眨、毫不退避的對上謝宿的視線。
謝宿無比坦然地問候道:“早安,季晉琛。”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謝宿就不會去追悔什麼。
再說了,昨晚上演小電影的人也不是他。
季晉琛似乎也沒想到昨晚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人一覺睡醒後,竟然還能平靜地和他道早安,眼睛眨了一下,才啞著聲音道:“早。”
謝宿從薄被下交纏的手腳中抽身出來,坐起身後那光潔的背脊拱起一道柔韌的弧度。
“季晉琛,現在我們是不是該談談‘價格’了。”
“沈弘暄想要什麼?”季晉琛淡聲問道,口氣大得仿佛不論沈弘暄想要什麼他都能給。
已經接收了劇情的謝宿自然明白季晉琛說這句話的底氣。
雖然如今的沈家並不是季晉琛當家,但沈家的老爺子對這個小兒子極為看重,更因為季晉琛身殘的緣故,對他可謂是予取予求。
所以也難怪季晉琛不過是多看了原身兩眼,原身就被渣男沈弘暄迫不及待的送到了季晉琛床上。
聽到季晉琛的問題,謝宿嗤笑一聲,隨手撿起一件衣服披在肩頭,回頭道:“季晉琛,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張床上隻有我們,關沈弘暄什麼事兒?”
季晉琛顯然沒想到謝宿會這麼說,一時語滯。
不過謝宿也沒說錯,這事情本來就是看“他”的意願,他現在不願幫沈弘暄爭取利益,那麼昨晚的事情就與沈弘暄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謝宿在床角找到了自己的褲子,掏出錢包來扔下一遝鈔票。
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含笑懶聲道:“昨晚表現不錯,我挺滿意。錢我付了,咱們後會無期。”
仿佛昨夜完全是他一時興起,而並非是為了沈弘暄委身於人。
房間的感應設備感應到人體的活動後,自動打開了窗簾,房間中霎時間乍泄一室春光。
季晉琛的目光從那遝鈔票上一掃而過,這會兒才明白過來謝宿剛剛話中的“價格”是什麼意思——這是把他當賣的了。
隨即,季晉琛的眼眸一沉,玩味道:“我要是不答應呢?”
“那你開個價。”謝宿低頭提好褲子,無賴地說道:“三個月內,我對你還是感興趣的。”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謝宿從不會委屈了自己。
像季晉琛這種身份地位的人可遇不可求,花錢都買不到,他睡了一晚已經算占了便宜了,要是能和他玩玩也不錯。
別看季晉琛輩分大,說起來年紀卻隻比沈弘暄大六歲,比現在的謝宿也隻年長八歲而已。
沈家人都是一副好相貌,季晉琛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眉目淩厲分明,因為常年坐在輪椅上的緣故,渾身又籠罩著陰鬱蒼白的氣息,整個人宛如從中世紀古堡中走出來的吸血公爵,帶著一股病態的俊美。
麵對這種人,謝宿一個彎成蚊香的G,為什麼要拒絕?
宿宿攤手.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