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皇浦古鎮(1 / 2)

回鎮上依舊是乘船,但速度快了很多,本來何琨是勸著呂以翔趕緊回校的,但那個憂鬱的少年果斷拒絕了,“他是我爸,我們是一家人。”

當那份孺慕之情從那個曾經風光無限、陽光自信的男孩眼睛裏散發出來的時候,何琨知道,他已經開始向那條叫做“成長”的道路上努力前進了。心中感觸一發,思維頓時猶如撥開雲霧般一下子開明起來,告別呂以翔後便朝著攔河壩前進。

一如既往,何琨打量著四下無人的機會,一頭紮進了大浦江下遊。運起『泅水決』後並沒有急著往下遊,而是仔細打量這個自小和丁洹玩到大的地方,四月天的水溫不算低,涼涼的很舒服。由於攔河壩隻攔住江水的五分之四,另外的之一則因水力大而安置原始發電的巨大轉輪,所以靠著攔河壩近處的水流有一大半邊是較平緩的,蝦蟹貝類較多,水底河床泥沙堆積較高,由這邊上岸最為方便。而轉輪這邊由於常年集中水力衝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地坑,水勢湍急,五十米內近身非死即傷。

在白日的光線作用下這方視線還算清明,一百米之內不成問題,水質早已失去了往年的清澈。等待霞光漸漸顯露,火燒雲如橙紅的地毯鋪滿天空的時候,米色的水流也開始染色,璀璨奪目。何琨才慢悠悠的向下遊遊去,繞著淺灘穿過石洞,一路碰到的水底魚群紛紛逃開,等快到了那處漩渦的時候並沒有著急破水而出,而是順著心意摒息原地打坐。

何琨雙耳閉塞,放空一切,他並不知道此時身後形成了一個金色光圈逐漸將他包圍起來;也不知道身處的淺灘水麵如何波光粼粼,洶湧澎湃;更不知道那漩渦中一雙巨大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隻要他躍進它雷池一步就必死無疑。此刻他雜念紛飛,心息相依,意氣相隨,虛妄萬千所相,當真做到了《金剛經》所言的最高境界——獨坐小溪任水流。

世上過n年,山中仍一日。等何琨收息睜眼的那一瞬,身邊的光圈自然消失無蹤,他感覺周身無比暢快,雙手翻飛由兩旁往後一推,身體如箭般破水而出,直直往上淩駕於半空,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為自己的突破而欣喜。淩日當空,此刻應是正午時分,明媚的陽光下俯瞰那個神秘的水潭別有一番趣味,隻見蔥蔥鬱鬱的青鬆小山呈半圓環繞著它,對麵是平整的岩石山壁,大浦江左右穿流而過,這個角度看來分明是一個放平的胃。那石壁越往上覆蓋的泥土就越多,整個形成一座靠江的長滿雜草的山丘,再往遠就能看到人們開墾的田地。

什麼都不做數著時間,大概過了半個鍾即到了身體的極限,何琨便徐徐降回地麵,順便緬懷了下那個夜晚遺留的藤繩和燃盡成灰的火堆,心中一歎:也該回去了。

是該回來了,看到黑著臉的一身威武保安服的叔叔和一旁吹胡子瞪眼的米老頭還有後麵那個麵帶失望的教練跟一眾朝夕相處的體育生,何琨淡定的低下頭聆聽了他們整整兩個鍾頭的訓話,還沒來得及懺悔的遞上一瓶解渴的礦泉水就被眾人一扒一套換了套皇浦鎮中的球服拉到人山人海的籃球場。

“嗶——”一個強壯的大塊頭一邊打著手勢,一邊將手中的籃球往上一拋後迅速退離了球場,等到丁洹將那個接觸了無數次的熟悉球體傳到手中時終於回了神,何琨躲過一個陌生的球員拐了個身繼續向前帶球,花招幾用再錯開兩人就安全來到了對方三分界線邊,聽在兩邊響起“皇浦必勝”的尖叫聲中右手上翻用力一投,“嘭”的一聲成功進球。

“耶!皇浦加油!皇浦必勝!”

拿下首度的三分後,雙方的氣氛明顯的緊張起來,何琨這邊的隊形安排跟往常訓練無異,沒移動兩步,那方就有一個劍眉方臉男生堵在他身旁,隻見那人如脫兔般矯健的身影左右不離自己,如蛆附骨,怎麼也甩不掉。

而此時成功截球的前鋒隊友大石轉手將球傳給了丁洹,籃球在丁洹手上也不見安穩,他那邊也被兩個對手左右包圍著,好不容易尋了個機會猛拍將球傳了過來,引得對方一陣狂砍,何琨以形換位一把抄截住了。雙手左右不停拍打,步伐也不慢,但是時間一長,其他對對手就有著漸漸向他聚攏的趨勢,於是趕緊瞄準前方輕鬆無阻的後衛阿黃,高舉籃球向上一躍將球拐了個彎傳到阿黃手上,阿黃一向和小白合作無間,他橫跑向小白傳了過去,小白馬不停蹄,再次將球傳給了大石,隻見大石抄起球縱身一躍,籃球順勢在空中劃了個漂亮的弧線,豈料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對手一個虎躍蓋帽將球攔截下來,眾人再次調了個方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