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不知名的山穀內,方圓百裏一片狼藉,寸草不生。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大戰過的痕跡。
而這時,在這片狼藉之地的中心,一名衣衫襤褸窮的老僧艱難的站在那裏,渾身上下沒有哪怕一絲完好的地方,整支左臂更仿佛被什麼洪荒巨獸強行撕扯下來似的,泛著點點金光的血液止不住的從傷口處流出,腳下的土地也因鮮血的染紅,泛起了金輝,在這片鮮血於狼藉交織的地方,顯得有些異樣的神聖。而老僧那堅定的眼神,則就如同這片神聖的核心一般。順著老僧的目光看去,隻見對麵的虛空中,竟然懸空而立著四道身影。可怕而強大的氣息不自覺的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可從他們身上殘破的衣物以及那未幹的血跡,同樣顯得有些狼狽,不過比起下方的老僧可是強上許多。
這時,虛空中一道穿著赤紅道袍的身影朝老僧喝道:“天命宗主,我勸你還是趕緊道出‘鑒天鏡’的所在,如若不然,哼!”
“哈哈!老衲縱咳、橫天地萬載!咳、不曾想暮年…竟會落到這般…地步。咳咳,若是老衲全盛…之時,豈容你等…這般嗬……斥,一隻手咳、就能覆…滅。”老僧斷斷續續的說道。
“少廢話!老家夥,你說是不說!”赤袍身影怒喝道。
“咳咳!別說…老衲…不知道,就……是知道又怎會告…訴你等賊子,哈哈哈!”
“冥頑不靈的老家夥,你這是在找死,大不了,拘你神魂施展搜魂。”說著,赤袍人雙手法決一捏,頓時從他身周湧現出一片熾烈的神炎,化作了一條數十丈長的恐怖火龍呼嘯著朝老僧而去。可就在這時一聲冰冷的喝聲響起。“放肆!”隨著這道冷喝的出現,淩厲的劍氣充斥了這片大地,一片劍光閃爍。剛剛還氣勢磅礴的火龍瞬間被剿成虛無。赤袍身影惱怒的身影質問到“你!”
“這裏還輪不到你做主!”還是那冰冷的語氣,但卻透著深深的殺意。原來剛剛出手的不是別人,正是原先虛空中幾道身影中的偉岸男子。赤袍人極為忌憚的看了一眼偉岸男子背負的那柄長劍,想起此人的那些傳聞,最終歎了口氣,還是選擇了沉默。
“天命!我敬你乃天佛一脈碩果僅存的一尊古佛。若你肯道出鑒天鏡的所在,我定會在宗門麵前,為你說情,更甚者祖尊會親自出手為你重塑聖體。那時大可再創天佛之威啊……”
“不用再說了,阿彌陀佛,紫風小子,你算是老衲最看好的一個小輩,可惜誤入歧途。老衲勸你一句,回頭是岸啊,哈哈!天命愧對天佛諸祖啊!一群宵小也妄圖搜老衲神魂,真是癡心妄想,哈哈!我們輪回裏見!”不等偉岸男子說完,老僧已狀若瘋狂的大笑起來。
虛空中的幾道人影突然臉色一變,因為他們清楚的感覺到周圍天地元力的劇烈波動。還未等幾人有所動作,毀天滅地的可怕波動已然從老僧處擴散開來。使得原本已經破敗不堪的大地徹底的崩裂開來,甚至最核心的地方直接被震成了粉末。可見威力何等的可怕。當這一切重新歸於平靜,這片土地已完全不複曾經的景象,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深坑出現在那裏。而在這個巨坑的上方,一個閃爍銀芒的光團也漸漸消散,顯露出偉岸男子幾人的身影。真是不敢想象,在如此劇烈的自爆麵前,他們竟然能夠全身而退,隻不過幾人臉色都是十分難看,尤其那站在幾人身前那名身姿婀娜的絕色女子,更是一口鮮血從嘴中噴了出來,同時左手上那銀色的手鐲隨之化作點點星光灑落下來。身子也是搖搖欲墜,偉岸男子趕緊上前才將其扶穩。看到此女如此,幾人再次緊張起來。絕色女子雖說修為不算什麼,但是背景確實恐怖的嚇人,乃是宗門一位老祖最痛愛的嫡係後代,那位老祖可稱的上宗門最巔峰的幾人之一,實力莫測!剛剛若非她及時祭出老祖所賜的秘寶,隻怕幾人即便是能夠生還也會遭到重創。不過現在看來動用那件秘寶也需要付出不小代價的。先前那赤袍人則是惡狠狠的瞪著偉岸男子怒道:“看你做的好事!”
這時之前一直不曾說話的中年人出語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趕緊施法拘束天命滯留天地間的殘魂。剛剛的波動肯定驚動不少存在,此事絕不能被別的勢力探知,我們要速速離去。”
偉岸男子將扶住的女子交給中年人,隻是冷冷的說了一聲:“此事我會向宗主解釋。”就頭也不回的俯身向巨坑飛去。
……
片刻之後,幾人便化作數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而在幾人離去沒多久,半空中竟毫無征兆的出現了一艘雷光閃爍的小舟,舟上立著兩道身著銀色神鎧的人影。兩人低聲交談了幾句,小舟便再度破碎虛空而去。在接下來幾天,又相繼出現了幾波人影,在此徘徊後,皆速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