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的家座落在離學校不遠的一處山丘之上,是一棟占地麵積很大的老宅子,看起來頗有年代感。
浣溪沙看著眼前厚重的實木大門,深吸了一口氣,才上前推開大門。
大門轉動,伴隨著刺耳的摩擦聲,門後擺滿了各種兵器的院子展露在她的眼前……院子裏,一個精瘦的老人正負著手,看著兩個青年相互切磋。
那是浣溪沙古板的爺爺,以及她那兩位武癡兄長。
見他們幾個專注的樣子,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已經回來,浣溪沙不禁鬆了一口氣。
“幹什麼去了?怎麼這麼晚回來?”
就在浣溪沙打算無視他們,徑直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她的爺爺突然開口了。
浣溪沙腳步猛地一頓,緩緩轉身麵向自己的爺爺,心裏吐槽著自己這糟糕的運氣。
看來又得挨訓了,也有可能是受罰……這個老爺子可聽不得任何解釋。
浣溪沙的爺爺眼中閃爍著淩厲的精光,如同盯上獵物的猛虎一般死死盯著浣溪沙。
雖然在浣溪沙本人眼中看來,這種眼神跟蛇更像一些罷了……
雖說他不可能聽得進去,但解釋最起碼的解釋還是要的:“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今天要值日。”
“這不是你晚回來的理由。”老爺子冷哼了一聲,“女孩子家家的……還記得家裏的規矩嗎?”
“是是是……”浣溪沙擺擺手,沒精打采的朝自己房間走去。
今晚沒飯吃……不就是今晚沒飯吃嘛。
……
浣溪沙的家族是拉城頗負盛名的武術世家,也是傳承時間最長的家族,舊時古板的規矩和思想幾乎已經浸透了這個家族的方方麵麵。
她作為家裏的這一代,自然也是要習武的……但是她並不合適。
浣溪沙胸前兩坨肉的長勢太凶猛了……從十二歲就開始瘋長,到十四歲就已經差不多有如今的規模了。這還是在束胸帶的束縛之下的結果。
這對她的習武帶來了很嚴重的影響,同時也惹得家裏的老爺子很不高興,但他也不好對這種無法控製的事說什麼,畢竟該用的手段都用上了……
但家裏也不是沒有其他能傳承的東西,就比如書法。
據說他們家以前出過一個很有名氣的大書法家,所以在那之後他們家的每一代人都要學習書法。雖說還是以習武為主就是了。
正好這一代家裏又出現了一個不適合習武的後輩,那幹脆就安排她去學習書法吧,沒準他們這一代還能出個不錯的書法家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浣溪沙被家裏人強行安排了“書法家”的道路,並強迫她在這條路上走下去。
可是,比起書法,浣溪沙更喜歡繪畫。她想成為歲那樣的(很厲害的)畫家!
這樣的想法,早在歲出現在她的世界中前就已經在她心中萌芽了……
……
“噗唔……”
浣溪沙回到房間,一下撲到隻墊了一層薄薄的棉被的硬邦邦的實木床上,發出很響的“砰”的一聲。
將額頭頂進有些勾頭發的竹子編製的枕頭上,浣溪沙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嘀咕著:“又沒飯吃啊……”
對她來說,沒晚飯吃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她喜歡畫畫,性格又比較叛逆……晚點回家、畫畫被發現、字寫的老爺子不滿意、頂嘴等等等等,都有可能導致她沒飯吃,要是哪天倒黴點遇上老爺子心情不好,估計還得再挨上幾鞭子。
而且……早餐是鹹菜拌稀粥,晚飯基本上沒她的份,也就中午在學校裏吃的那些人人嫌棄的飯菜還好點……再這樣下去,精神上是沒問題啦,但身體上是扛不住的吧!
“看來你今天又沒飯吃啊。”
突然,一道有些幸災樂禍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
“是啊……”浣溪沙對這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早就見怪不怪了,甚至還覺得有些親切,“畢竟今天回來的比較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