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卿,當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待。之前我一直還在擔心,若你沒有領悟什麼才是真正的革命,隻是一味的咬定一個死道理,隻怕會越走越極端。如今聽到你說出這樣的話,可見你是真正明白了宋先生的政治意義。”袁肅感歎的說道。
“梓鏡,你說笑了。其實回想之前在灤州的時候,唉,我確實不夠成熟。即便是回到上海的這一年多時間裏,很多時候也沒有把問題考慮的透徹。直到這次讀過宋先生的信,這才參悟到宋先生居然能在身處逆境之際,依然能深入其中的考慮大局,實在是讓人佩服。”林伯深言辭十分懇切的說道。
“如此甚好。不過,事到如今,南北矛盾已然加劇,此次大戰過後,隻怕北洋政府與你們國民黨積怨至深。我這幾日也在考慮這個問題,真不知道日後如何與仁卿你來麵對麵。”袁肅多愁善感的說道。
“嗬嗬,還是你夠朋友。好在如今都無妨了,我已然看穿許多事情。隻是即便看穿了,心中依然有所困惑。”林伯深歎息的說道。
“仁卿,那你今後可有什麼打算?國府已經下令取消國民黨國會議政資格,雖然沒有強令解散國民黨,可儼然是再無前途可言。”袁肅詢問道。
“我也不知道,這同樣是我現在感到疑惑的一部分。最近想來,或許是隨我父親一同經商。我這些年一直以為自己能幹一番大事,結果到頭來一事無成。若是能經商的話,多少可以在實業方麵有所振興,於國於家都是有利無害。想想以前四先生他們推崇的實業救國,這未嚐不是一個辦法。”林伯深意味深遠的說道。
“也好。這樣,若是經商的話,這方麵我同樣很感興趣,若不然你我合股,我在北、你在南,兄弟二人好好建立一番大事業。如今我在灤州已經成立了一家肅業公司,這是我個人的產業,公司盈利的部分多少能補貼行政上的開支,也算是一件好事。”袁肅笑著說道。
“哦,那這肅業公司算得上是官辦企業了?”林伯深問道。
“嚴格的來說也不完全算吧,我隻是利用個人職權便利,給予公司一些政策上的優待。至於以公司的盈利來補貼行政開支,也純屬是我個人所為。畢竟考慮到以往的官辦企業實在太腐敗、太沒有效率,索性沒有沾這個名號。”袁肅解釋的說道。
“你還真是有見解,這樣的做法雖然不合法,但若有像你這樣真心實意為地區謀發展,也的的確確要超過那些所謂的官辦企業。沒想到梓鏡你竟然有以商輔政的想法,我很是讚佩也很是支持。正如你所說,你我二人當真可以好好合作一番。”林伯深充滿信心的說道。
“太好不過了。這幾****索性就留在淮安,我與你好好談一談合作的事。過幾****便要啟程返回灤州,隻要你我談定合作,我立刻就能投資下來。”袁肅說道。
在他看來,與林伯深合作自然是不會虧錢的,賺錢當然是一個重要的目的,但更重要的還是能借林伯深這層關係,拉攏江浙一帶的資產階級勢力。相信以林伯深的家世,再配合自己的權勢,建立一片南北貫通的商業根基絕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