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在信中確實提到過這些情況,不過他同時也再三告知說一切都安好,毋須掛牽。”林伯深凝神說道。
“是這樣嗎?那宋先生有說其他事嗎?關於國會危機的內幕,又或者是此次南北開戰的一些內幕?”袁肅連忙問道。他一直很想弄清楚國會危機的內幕到底是什麼,究竟是自己的叔父又或者其他什麼人所為?
在他看來,國會危機事件的內幕是直接關係到北洋集團內部的分化走向,隻有弄清楚北洋內部到底是什麼狀況、矛盾源自哪裏,自己才能更準確的遊走其中。
聽到袁肅這樣發問,林伯深臉上反而露出了疑惑之色,不過沒過多久又漸漸釋然開來。他搖了搖頭說道:“宋先生在信裏沒有說太多,不過結尾的時候他卻特意叮囑,是因為信函寄出之前一定會遭受檢查,所以很多事無法細說。”
袁肅緩緩的點了點頭,說道:“唉,如此說來,之前我打聽到的消息也沒有錯,宋先生確實處於身不由己的境地。不過,不得不說,比起之前現在要好多了,居然還能寫信回來。哦,對了,宋先生在這封信裏究竟說了一些什麼?”
林伯深說道:“宋先生所說的不多,大部分是介紹其目前的生活狀況,雖然行動有所限製,但好在並無性命之憂,而且日常起居、工作休閑都有所照應,時不時還能與大學校園內的講師、學生們相互聚會閑聊。”
袁肅再次皺起了眉頭,宋教仁好不容易寫一封信出來,難道就是告知這些瑣事?他立刻又問道:“宋先生還說了其他嗎?”
林伯深再次沉重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有是有,不過……唉,這件事說來很複雜,但是我又不能不說。之所以從上海趕到淮安來找你,原本是希望從你這裏打聽到宋先生到底是怎麼了,不過你剛才所說的那些話,顯然連你自己都不清楚先生目前切實的狀況。”
袁肅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說道:“仁卿,實不相瞞,我雖然身在北方,但能獲悉的消息實在有限。我除了知道宋先生現在住在北京大學,而且行動有所受限,其他的當真是一概不知。我一直都在派人暗中調查之前國會發生的重大變故,希望從中找到解開南北矛盾的真相,唉……隻是這件事談何容易。”
林伯深接著說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其實之所以讓我感到這件事完全可以放下,就是因為宋先生在信裏還專門為大總統做了一些辯解,表示大總統並不是策劃國會變故的人,甚至從始至終還在極力阻止國會變故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