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華夏軍從來不濫殺,真的。”
“你家公子我們都不會殺,更何況你呢?”
“這是左良玉將軍逃跑了,不然我們會給他很高的待遇。”
“能封王!”
“高軍長,就是震懾西方的高軍長,尚且沒封王呢。”
“多大的殊榮?”
“你隻要過來,包娶妻,包分地……”
情勢危急,張家玉和張煌言隻能夠在左夢庚隨身被俘虜的人中,找到了一個年紀輕的,據說是陪讀的人,迅速“勸降”。
一開始,那個小伴讀是真的不信,可是架不住這兩人能說會道啊!
再加上左夢庚為了活命在一旁敲邊鼓,此時儼然已經是十分動心了。
“你隻要去到河北邊,問清楚了是哪位軍爺的人,然後領著來這裏山坡追我們就是了。”
“到時候,我們贏了,你能去南京過好日子,即便我們不贏,你也沒損失不是?”
小伴讀滿腦袋已經被這些信息塞滿了,昏昏沉沉間,重重地一點頭!
“好!”
“好,好樣的,左休,你隻要能回來,本公子也有賞!”
左夢庚鼻青臉腫,尚且不忘畫大餅,引來了兩人的不滿。
你一個階下囚,賞什麼賞?
叫做左休的伴讀興高采烈地領了一匹左良玉部的軍馬,穿了一身甲胄,馬背上插著左夢庚的小旗,往商河北岸而去。
“這能打探回消息麼?”
“死馬當活馬醫,即便不能,也沒有任何損失,何樂不為呢。”
張家玉已經被火煙血跡弄得看不清楚麵貌的臉笑了笑,然後惡狠狠地踹了左夢庚一腳。
“給老子起來,爬馬上!”
以左夢庚為首的一些人是要明正典刑的,換過了幾匹已經疲憊的馬後,將這些戰爭犯捆馬背上,由十幾人先行押運回去。
至於剛才所描繪的夢幻場景……夢碎了。
換上了留有體力的軍馬後,張煌言也不禁感慨。
這個世界上,果然隻有人,適合戰爭這種活動。
馬匹都已經沒有任何體力了,人尚且還要再戰。
不過,想想解救出來的清軍治下,亦或者說左良玉治下的百姓,張煌言還是覺得值得。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不就是這點事麼?”
昏暗發藍,又有一方被火焰照亮的天空下,一時間眾方湧動。
阿濟格自然是在尋找河流平穩處,待到尋找到後,也不架設浮橋,直接縱馬趟過去!
不論他這位“旗主之一”,還是麾下甲喇額真,牛錄額真,全部都是卸甲輕衣,飛馳而過!
打下整個大明北方的人,若是沒有這點覺悟與狠勁,那也不配做天下的主人。
此時正是三月,河水不至於冰晶密布,卻也寒冷逼人。
駿馬與戰士進入水中的一瞬間無不渾身一聳,不過,即便如此,也無一人退卻。
渡河之後,兩千來騎迅速調整,然後向著左良玉部橫插而來。
他無心去收拾這爛攤子,甚至懶得去找那個左良玉,隻是一心過去,替大清把折了的麵子要回來。
至於那些臃腫的士兵,清軍又沒有收刀!
幾十條性命之後,剩下的士兵推推搡搡地跑動,徹底讓出了一條道路,供阿濟格馳騁。
從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殺了出來,阿濟格隨便挑了個像樣的士兵,幾鞭子抽下去,換了一身軍甲,便打算將斥候散出去,尋找華夏軍已經逃離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