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如何料理掉周福瑞一家,高承心裏也已經有了計量。
無非就是擒賊擒王,挾天子令諸侯的把戲!
他最大的優勢,那就是周家現在沒一個人在意他,仍然把他當成一個普通佃農。
隻要偷襲成功,得手的幾率無限大!
上前敲了敲門,高承好整以暇。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滿頭白毛的腦袋探了出來。
“誰啊?”
“我,高承,來找周老爺看能不能多租些田地。”
高承佯裝成原來的那副可憐模樣。
白頭老門房一聽是個佃戶,立刻變得趾高氣揚。
“我家老爺正吃飯呢!滾滾滾!回頭再來!”
高承冷哼一聲。
老門房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依偎著周福瑞的權力作威作福罷了!
給周福瑞當狗當慣了,自然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
這種幫著地主欺壓百姓的人,有些甚至比地主還可恨!
“這樣啊?下午我和周老爺商量好這個點來的,那明天我可告訴周老爺,你說不讓見,我走了。”
說完,高承轉身要走,老頭連忙攔住,好聲好氣地勸回來。
這話真說給周福瑞聽,他就完蛋了!
“哎喲,別走別走,後生你約好了不早點告訴我,誤會,誤會!”
老頭諂媚地把高承帶進來,心裏有萬般恨,也隻能陪著笑。
他還真不敢欺壓那些能和周福瑞搭上話的人。
在這個家裏,周福瑞一句話他能生,一句話他同樣也會死!
高承也不理會他,直接向後院走去。
周家的大宅子是標準的僭越!
一個普通地主,家裏沒個官員祖宗,唯一一個讀書人還隻是個秀才,哪能住這麼大的宅子?
可明朝末年,誰還管這事了?
崇禎自己煩惱已經無數了,哪還能管到江西南安來?
跨過兩進院子,高承也見到了一些周家的家奴。
周福瑞在家裏養著一二十口人,平常打打雜,偶爾陪他出去作惡。
說來好笑,周家村兩千來人,就被這一二十人嚇唬成這個樣子!
正是傍晚時分,周家家奴正在吃飯,根本沒人注意高承。
輕而易舉的,高承就到了周福瑞的麵前!
他也不僅感慨,他原以為會是怎樣的刀山火海。
可事實證明,他不過是拿現代揣摩明末時的人了。
若是在後世,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地接近周福瑞這種人?
進了內院,周福瑞一家三口正在吃飯,旁邊站著兩個家奴陪侍,看見高承,瞬間站了起來。
“你是誰?”
周福瑞倒不覺得奇怪。
以前也有這種人,為了借糧借錢,走投無路,便來吃他家的高利貸。
唯獨不同的是,那些人一進門就跪下了,這個叫做高承的童生,現在還站著。
咦……好像還變壯了一些……
要說周福瑞,真沒有虧了地主這好生活。
他約有五十來歲,保養的不錯,身形也算高大,隻是看上去肥肉居多。
他家也是一家四口,妻子趙氏外加兩個孩子,長子去了南安府鄉試,幼子則在一旁看戲。
準備看家奴們痛打高承的戲!
最大的謊言,莫過於小孩子什麼也不懂,他們善良!
這個世界上多得是比大人還惡毒的小孩!
“你來幹什麼呀?”
見高承不回答,周福瑞沒有讓人直接上去打。
而是饒有興趣地咽下一口米粥,又夾了塊鹹菜,絲毫沒有把高承放在眼裏。
在他眼裏,滿村的人分兩種,佃戶是兩條腿的畜生,自耕農是還沒在他周家名下的畜生。
“怎麼?啞巴了?”
“老爺問你話呢,不回話啊你怎麼?”
兩個家奴放肆地對高承呼號。
高承抬起頭看了兩人一眼,卻將兩人震懾得不敢再說。
那是怎樣的眼神?這種眼神他們見都沒見過。
充滿了侵略性,以及對生命的漠視。
高承也沒有把這他們當人!
“餓了。”
高承直接越過兩人,頗為不屑地哼了一聲。
土雞瓦狗!
憑自己強化後的身體素質,估計一拳能打廢一個!
給周家當家奴,可不代表就能吃得很好,僅僅是有東西吃而已!
周福瑞要的是奴隸,他又不是要當大善人!
高承坐到飯桌旁,一手握著褲子裏的刀,拿起饅頭便往嘴裏塞。
周福瑞和老婆趙氏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趙氏張口就要罵人,一旁的小孩也是看樂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