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嘿嘿嘿……史伯伯您開玩笑吧!”老地主心虛了。
“別瞞我,咱痛快點兒,你有沒有?快告訴我!”他緊逼著問。
“啊,有,有……哎喲,史伯伯,咱說二子的事兒,你怎麼把我捎上啦?”老地主莫名其妙。
史偉力用和藹的口氣說:“你放心老夥計,這麼多年我還不了解你嗎?隻要你能配合我工作,我也會盡心盡力幫助你的。隻要你拿我當朋友。”“哎呀,沒想到史伯伯您真是夠意思夠朋友,走,那咱們倆到外麵吃夜宵去,咱倆好好聊聊,沒想到咱倆還挺投緣。你晚上沒事吧,我還餓著肚子呢!”說著起身要拉史偉力。
史偉力沒動地方,說:“先不忙,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嘛事兒說?”“你這事兒嘛,我想咱倆得把它做到家嘍,你別半截打退堂鼓!”“行,隻要讓二子的眼裏有爹有媽就行,得讓他知道什麼叫輩分。打爹罵娘的不能讓他幹,這可不是咱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這個問題那就要看結果了,但過程的事情咱得做到底。”“行!”“我想這樣,我哪天帶幾個人上你家去,就找你搜槍要槍,你找機會暗中告訴我二子的家夥放哪裏就行,其他事情你就甭管啦。”“我看行。那以後怎麼處理呢?”“那你就看我的了,看我怎麼治他,要讓他知道不孝順的後果。”“史伯伯,您老別是又要辦他吧?”老地主有些害怕了,不放心地說道。
“瞧把你嚇的,我要想辦二子還能告訴你他有家夥呀?還有你,我要是不告訴你的話,哪天我真的去突然襲擊搜出來的話,那我可是真的辦了,連你也一起辦!讓你們爺倆都進去。”“嘿嘿嘿,知道知道,史伯伯別急嘛,剛才我不是說了嗎?你這就是夠意思!”史偉力最後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那好,你配合著點兒,我可是醜話說頭裏,到那天我要是空手而歸的話,那我可不饒你!別看你在外麵用合法手段掙大錢,可是你的手腳並不幹淨,我說這話你明白嗎?”“明白明白,史伯伯,您老夠意思夠朋友!”老地主心裏很明白,他這些年掙來的錢有一部分當作賄賂資金以及交朋友應酬,一部分用來豢養一些社會上的亡命之徒,以備必要時用得著,一部分給他兩個兒子娶老婆用,其餘的才是他們兩口子持家生活用。老地主在社會上混跡大半輩子,深諳為人處世之道,更清楚江湖險惡。
“我要不是看在你家裏有為難事,我才不管你這狗屁事呢!”“嗬嗬嗬……”老地主心照不宣地笑著,心裏很感激。
“咱倆有沒有交情就看這一招兒了。”“好,我也是這麼想的,我的史伯伯!”史偉力站起身說:“走,那咱倆吃夜宵去,你請我?”老地主也急忙站起來說:“當然是我請啦,哪兒能讓您老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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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地主和史偉力聊了會兒,心情好多了,他和史偉力一起走出派出所,一出門老地主就說:“我給你找一家好點兒的飯館吧。”“大半夜的還那麼多講究,看來你是有錢了。”“嗬嗬,我不是怕委屈您老嘛!”“隨便找一家吧,咱倆又不是外人。”“行,下次有情後補。”他倆去了一家“狗食館(路邊的小飯店,天津話)”,裏麵烏煙瘴氣,來這裏吃飯的都是些夜貓子,跳舞的、看通宵電影的、玩兒牌的、偷雞摸狗的、預謀不軌的……
他們倆一進來,人們就像是看名人一樣紛紛跟老地主和史偉力打著招呼。老地主得意揚揚的,好像自己有多大榮耀似的,擺出一副有錢有勢的傲慢派頭,雙手叉在休閑褲子口袋裏,用不屑一顧的姿態頻頻向兩側的“妖魔鬼怪”點著頭。這些人有老狐朋狗友,也有新狐朋狗友。歲數大的大多是進去過的人,跟老地主多少有些交情。歲數小的,也是近幾年被他一些哥們兒帶出來的有些名號的新玩兒鬧頭頭。
這些人裏也有不少人認識史偉力的,跟警察打過交道的玩兒鬧沒有不知道他的,也沒有不敬佩他的,雖然很多人都被他辦過,凡是經過他手的黑道上的人對史偉力還是很敬重的,都覺得這個人很敬業,是個真正的警察。史偉力用一種蔑視的眼光掃視著這群烏七八糟的各色人等,跟在老地主後麵,那感覺就像是一隻大黑貓走進了老鼠洞裏,前麵押著個大老鼠。
他們向老地主投來羨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