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偉力做了一番工作,從民事角度責令老地主給予了老劉一定的醫藥賠償。老地主當然樂意掏腰包平息這件要命的事情。最後老劉也理解和尊重史偉力的意見,對二子初犯行為給予原諒。
折騰了幾天,老地主對史偉力千恩萬謝,二子對史偉力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史偉力對老地主說:“說句私心的話,我們還是看在老街舊鄰的分兒上,二子犯了錯誤,我們念他是初犯,也念他年輕,是祖國的未來……我們網開一麵特殊照顧,把公事當私事了結了!”老地主如釋重負,感慨地說:“夠意思,夠意思。這些天讓您老沒少費心,非常感謝,非常感謝!這麵兒給得太足啦……二子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抱歉,抱歉!”他雙手抱拳拱拱。
李仲平走過來把史偉力拉到一旁悄悄問:“你就這麼處理啦?”史偉力反問他說:“你說呢?”李仲平說:“他惹的禍不小了,我看能勞他(勞教),最少能進去一年。”史偉力說:“可我不想辦他。”李仲平疑惑不解地問:“為嘛?這小子活該進去,讓他長點兒記性。”史偉力深不可測地說:“這小子,讓他進去也是便宜他了,他現在是又嫩又生,整個兒一個生瓜蛋子,進去再出來的話,非但沒有改造好,反而在裏麵會學不少對抗政府的辦法。這樣一來對社會更是個危害!”李仲平驚訝地說:“哦,那依你的意思是?”史偉力歎了口氣對李仲平說:“哎,他太嫩了,我真不想辦他。”李仲平說:“就因為他太嫩了你就不想辦他?這可不是你的一貫作風啊?!”史偉力拉著李仲平邊走邊說:“我想,要讓他們真心誠意地服貼,讓他們刻骨銘心地知道什麼是政府,什麼叫警察,什麼叫作國家機器,小王八蛋連警察的尊嚴都不看在眼裏,還他媽的拿咱警察當人看嗎?你說呢?”李仲平同意地點點頭,他感覺史偉力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史偉力“嘿嘿”笑著。對於二子這隻“老鼠”,史偉力真的不想玩兒死他,但也不想那麼快就讓他過去了,他要好好玩兒玩兒這隻老鼠。
老地主筋疲力盡地回到家,麵帶諷刺的表情問二子:“派出所裏好玩兒嗎?”二子似乎聽出他說的意思,不屑一顧地說:“好玩兒!”老地主突然把臉往下一沉,罵道:“還好玩兒,玩兒死你!”二子把自己摔躺在沙發上,從茶幾上一盒煙裏抽出一支香煙,打著火點上,然後把雙腿高高架在沙發扶手上,深深地吸著,又高高地朝天花板吐著煙霧,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老地主突然驚叫:“下來,臭腳丫子,今天折騰一天快去洗個澡去,把沙發弄髒了,快快快!”說著過去用手打下他的兩腿。
二子沒理會,撒嬌說:“哎呀,你讓我躺會兒嘛,我就喜歡在幹淨地方打滾兒!”老地主說:“一會兒你媽該說我了,走走走,想打滾兒到豬圈裏去。”二子嗬嗬笑著說:“咱家沒豬,哦,有,您就是豬,您屬豬!”老地主過去給了躺在沙發上的二子一腳,罵道:“滾你媽的蛋去,沒大沒小了你,你就這麼往下滑溜吧你。”二子把煙卷往茶幾上的煙灰缸裏一丟,起來半截身子朝老地主的腿上就是一腳,罵道:“你他媽的踹我幹嗎?”老地主突然被二子回敬了一腳,先是愣了一下,老地主瞧著二子那個不屑一顧和滿不在乎的樣子,心裏更加氣憤,過去揪住二子的耳朵把他拎起來,罵道:“你小子吃豹子膽啦,敢跟老子無禮!”說著二子被老地主牽著,低著腦袋抬不起頭來,疼得他直叫喚。老地主不撒手,揪著他滿地轉著圈,像遛狗一樣在屋裏遛著,邊轉邊說:“媽的,看誰像豬!看誰像豬!”邊轉邊用腳踢著二子屁股。
遛了幾圈,二子疼急了,罵道:“老幫K的,你活得不耐煩啦,鬆手!”老地主“啪”的一聲狠狠地給了二子一巴掌,罵道:“你敢罵我?說誰活得不耐煩啦,我他媽的先弄死你!”趁著老地主揪耳朵的手稍有鬆弛,二子從下朝上猛捅了一拳,這一拳正好擊中老地主的軟肋,“咚”的一聲,老地主一個仰巴跤摔坐在地上,手捂著疼處直“哎喲”。二子緩過手來又狠狠地給了老地主一腳,罵道:“老王八蛋,打我那麼狠,讓你也嚐嚐這滋味。”這時候老地主的老婆和大兒子在其他屋子聽到動靜跑過來,趕緊扶起老地主,老地主都疼得直不起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