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到內殿後,秦貴妃和蕭清風兩人一同看向門口,他們目光中的神色,倒是讓霽月和碧如有種做了虧心事的感覺。
霽月這才打量了一下內殿的情況,蕭清風站著的地方距離門口比較近,秦貴妃站在桌邊,剛剛發生聲音的茶盞還落在桌邊。蕭清風神色淡淡,秦貴妃也隻是有些驚疑不定而已。
這場景,讓她們有些摸不著頭腦,霽月問,“怎麼了?”
蕭清風擺擺手,“沒事,母妃不小心打碎了杯子而已。母妃,如果沒事了的話,我和霽月就先回去了。”
秦貴妃輕嗯了一聲,點點頭,“回去的路上小心些。”
“多謝母妃,兒臣告辭。”
出了慶福宮,蕭清風臉上的神情晦暗不明,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霽月看他麵上表情這麼嚴肅,也不敢開口打擾,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
出了宮門口,蕭清風將霽月扶上馬車,“你們先回府吧,我還有點事需要處理。”
霽月不情不願的答道,“哦。”
蕭清風是騎了馬來的,他翻身上馬,揮動馬鞭,很快就遠去隻剩下一個背影。
也不知道他和秦貴妃談了什麼,但是明顯他們兩人的情緒都不像表麵上平靜無波。
甩了甩腦袋,霽月不去想這麼複雜的事情,對車簾外的靜書說,“靜書,先去就近的醫館,我去買點藥材。”
這次靜書倒是沒有再說什麼,直接應道,“好的,王妃。”
馬車駛入到熱鬧的街市中,耳邊傳來的叫賣聲不絕於耳,金陵不虧是都城,人聲鼎沸,比豫州熱鬧了許多。不過,也許是因為豫州是叛王胥惠王封地的緣故,那個地方幾乎被稱為禁區。
收回思緒,馬車已經停在了藥房門口。
靜書扶著霽月下了馬車,掌櫃的見她們衣著不俗,連忙熱絡的上前來,“這位貴人需要什麼?”
霽月走到櫃台前,“讓我看看你們這裏的藥材,我想抓幾味藥回去。”
櫃台上已經放了幾包抓好了的藥,霽月目光掃了一眼,想要上前去細看,掌櫃的連忙上前來,“貴人需要什麼藥材隻管告訴我,我們醫館的藥是絕對正宗不摻假的。”
“慘不慘假我一眼就看得出來,掌櫃的,我也是個大夫。”霽月微微一笑,帶了幾分淩人的氣勢,在他耳邊輕生說,“就那包藥裏麵的桂枝就是以次充好的。”
掌櫃的臉色一變,額頭沁出了絲絲冷汗,“貴人說的哪裏話,我們小店在金陵立足十年之久了,這種事情……”
霽月笑,“十年招牌立起來也是不容易的,人生能有多少十年呢,你的子子輩輩應該都指著你的醫館過活,如果不想被砸招牌,就知道該如何做。”
“是是是,貴人教訓的是。”
說完,掌櫃的吩咐了句什麼,連忙就有人上前來將剛剛那包藥拿到後院去了。
霽月隻當沒看見,在中藥架前細細的看了一圈,剛準備說話,門口進來一個人,衝著她的背影大叫。
“喲,我說門口的馬車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原來真的是你。”
這尖銳的聲音,聽在耳朵裏,真讓人覺得難受。霽月十分不情願的轉過身,就見到宋茯苓那張明明怒不可遏,偏偏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臉。她特別想貼心的問她一句,這樣累不累啊。
霽月麵上一副驚訝的模樣,“怎麼這麼巧,我這前腳才進來,你後腳就跟過來了。難不成,上次膝蓋的傷已經好了?”
被戳到痛楚的宋茯苓白了臉,低咒了一聲,才說,“你少得意,不過是仗著有人撐腰而已。沒有他,你什麼也不是。”
真不知道宋茯苓到底有什麼意思,本來以為她們若是兩情相悅也就罷了,但是蕭清風明顯對她沒有絲毫意思,還老針對她怪她搶了覃王妃的位置。
突然還有點可憐她了,霽月笑道,“雖然沒有他我什麼都不是,可是我有他啊,為什麼不多依靠呢。倒是你,沒有得到所有氣急敗壞了吧。”
宋茯苓氣急,“你……”
霽月說,“我可沒時間和你廢話,你要說的說完了就趕緊走吧,我還有正事要幹呢。”
本來以為逐客令下的夠明顯了,沒想到宋茯苓聽她這麼說後,反而留了下來。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這醫館又不是你家開的,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與你有什麼幹係?”
霽月聳聳肩,懶得搭理她。見她不回答,宋茯苓便有了一種旗開得勝的喜悅感。
霽月轉身對掌櫃的說,“掌櫃的,我要五錢石菖蒲和青陽參,三錢鉤藤,柴胡和羚羊角,二錢麝香。先抓出來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