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3點,郊外一棟三層別墅葬身於熊熊烈火當中。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站在別墅前不遠一個花園裏的溫室看著這一幕,手上還抱著一個孩子。直到天亮消防車接到報警出車來滅火,他才轉身離開。據說住在裏麵的是城裏一戶有名的大戶人家,當新聞報導消防員從裏麵抬出幾具焦屍時,他們還沒注意到這戶人家裏唯一的生還者,家中最小的孩子並未在這些屍體裏麵。
兩年後,城市開發延伸到當年燒毀別墅,當年別墅大火的新聞還在城裏大肆報道了好幾天,但是終究,這也不過是人們不斷被覆蓋的記憶中的一個小小的角落罷了。開發工程進行得很順利,直到他們打算在覆蓋老別墅的地上挖土動工時,挖出了十口棺材為止。這一件事,又重新出現在了人們眼中。
一位記者說:“是的我現在就在這個火燒別墅的現場,現在呢我們可以看到這個我們身後擺放的十口棺木,這讓我們回憶起兩年前的那場大火,大火無情地奪去了十條無辜的生命……”這是現場直播的,所以當記者走出鏡頭,耳機那頭才傳來電視台幕後人員的更正,記者馬上回到攝像機前,“我台剛翻查了檔案,兩年前從別墅抬出來的隻有九具焦屍!而現在我們身後出現了十口棺材!這實在太詭異了!”這位是從別的城市派到這座城實習的記者,這種詭異的現象要是最後無解,恐怕這年輕的女人會承受多年巨大的恐懼吧。
從挖出棺材以來三天,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最後,在第七天的時候,城裏的警察接到上頭派下來的文件,說是要把棺材起了防止被有心人士利用想要引起社會恐慌。於是他們拿著起子開始撬。
“你就這麼任由他們這麼做嗎?”一個穿著小短褲西裝的少年用他那把變聲期前的少年音問旁邊那個男人,白色的短發零落清爽。
站在少年旁邊的男人仿佛沒聽到一般隻是盯著那些人的動作,於是他們安靜地看著那些人把棺材都起了,然後他們就聽到了一些人的驚叫:裏麵根本就沒有屍體!
“你又做了什麼?”少年又問道,但是男人依然沒有出聲。過了好一會兒,少年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抬起一隻呈握拳狀地擋在嘴前,“噢,雖說打包進棺材下葬是有錢人的作風吧,但是他們當年已經是一具具的焦屍,直接火化了他們而且埋了他們的都是兩年前的那批官員了,如果不是一直找不到他,說不定這所有的物業都會被貪的一幹二淨。”
“回去了。”男人說。兩人消失在溫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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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成人禮那天打算怎麼玩?!”一個男孩從教室外飛跑進去一把勾住那個被眾人圍在中間的那個男孩,“不通宵不罷休啊!”其他人也一同附和。
“我得跟我媽商量一下,你知道,我是個媽管嚴的乖寶寶。”
“就你最野還媽管嚴!”其他人跟著一起起哄。然後在上課鈴聲下各自歸位。
成人禮對即將成年的孩子們來說就像是一道被封印的門,他們認為在此之前的人生都是無趣的,受到監管的,而這之後他們如同獲得大赦一般,推開成人禮這個門之後,他們就可以去喝酒,在街上肆無忌憚地接吻,做很多瘋狂的事情而不用擔心年齡不夠,他們擁有屬於年輕人的花不完的精力。
放學後他走在回家必經之路上,他已經走了很遠,但是離家還有一段距離,突然他覺得有些奇怪,有那麼些違和的地方,於是他停下了前進的腳步開始往回走。沒走幾步他發現眼前這個風格詭異的建築實在與現在的建築不一樣,他左右看了一下,發現行人都沒發現這棟房子的怪異之處。他說不上為什麼這棟小房子會這麼吸引他,直到他看到從房子走出來的人為止。那是個看起來比他高半個頭的男孩,修剪精致的黑發從耳邊垂下,劉海有點卷,可那雙黑色的眼睛卻像一片死海,令他覺得就算扔進一塊小石頭也激不起任何波瀾。白色恤衫和深色牛仔褲搭配著黑色修身的長風衣和黑色中筒靴。穿的這麼老成啊?他心裏想。反觀自己,像是平時,他就會穿除了黑白以外任何顏色的襯衫一件有圖案的薄針織搭配淺棕色或墨綠色的短款機車外套,寬鬆的七分褲加上彩色的長襪子搭配顏色鮮豔的小靴子……還好,他現在穿著校服,還戴著個這麼土氣的眼鏡,一切都規規矩矩的。他向那人揮手,潛意識中覺得自己認識他。“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