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浩二和卓木吉默愣了一下,然後醒悟過來,兩人同時向我們這邊衝了過來。我也顧不得他們了,跌跌撞撞地往回走,可等我回頭時,卻看見一大批的陰兵正慢慢爬上台階向羅老歪和杜思琪、陳塘他們那邊靠近,羅老歪麵前的黃色令旗急速地旋轉著,他兩手連續掐訣,然後朝眼前的陰兵們甩去,“噗噗……”爬在最前麵的陰兵渾身起火燃燒了起來。而沒有燒到的陰兵繞過羅老歪向陳塘和杜思琪爬去,杜思琪嚇得臉色蒼白,陳塘嚇得更加害怕了,他竟然抓過杜思琪的身子擋在了自己麵前。
“陳塘!你算是男人嗎?快放下思琪!”我大叫道,心中充滿了憤怒,同時腳下加快速度。此時正在和陰兵酣戰的眾人也發現了陳塘的舉動,個個麵露憤怒之色,隻怪自己都被陰兵們纏住,而且還有一個詭異莫測的陰將。
“張爺!快隨我去羅哥那裏,我怕一人對付不了!”我朝靠近的張傳艮叫道,張傳艮點著頭。
“耀祖,快點過來!”羅老歪手持桃木劍,大聲叫道。他並沒有回頭去幫助杜思琪,我知道他這是爭取時間。我將手中的血衣幹脆繞成了一團,朝羅老歪拋了過去,血衣在空中畫了一個拋物線穩穩地落在羅老歪的麵前,我和張傳艮馬不停蹄地朝陳塘和杜思琪衝去。
“啊——”正當我為杜思琪擔心時,身後突然傳來唐子雨的哀號聲。我心中暗道不妙,連忙轉過頭去,卻見剛才從血坑中爬出的陰將此時雙手死死抓住唐子雨的左手臂,長長的指甲陷進了唐子雨的肉裏,並且陰將的嘴竟然咬住了唐子雨的手,唐子雨忍受不了疼痛,大聲哀號著,另一隻手上的管插朝陰將砸去。
卓木吉默和中村浩二手中頓了一下,卓木吉默手中的法杖隨即向陰將的頭腦刺去,法杖穩穩刺中了陰將的頭腦。而中村浩二手上的武士刀寒光一閃,砍向陰將,陰將的雙手和頭顱齊齊砍斷,卻一直掛在唐子雨的手臂上,唐子雨依然哀號著。我見陰將已經被他們消滅,這才和張傳艮上了台階,猛地推了一把陳塘,拉過杜思琪,杜思琪一把抱住我,驚恐地躲在我懷裏。
“陳塘!你個王八蛋!你還是男人嗎?”我抬腳朝陳塘屁股踢去,陳塘連忙捂住屁股朝羅老歪旁邊躲去,並且順手拔出地上急速轉動的黃色令旗朝我扔了過來,我一把抓住令旗,看形勢不對,怕他擾了羅老歪作法,停止了追擊,“站住!快別去打擾羅哥作法!”
最令人驚訝的是,那杆令旗雖然經過陳塘一拔亂扔脫離了剛才的地麵,在我手中卻依然沒有停止旋轉,我隻覺得令旗柄在我手下摩擦,手中頓時火熱。此時羅老歪手中的桃木劍插進了血衣,桃木劍全身血紅,他左手穩穩握住桃木劍身,然後口中念起了威天大法神咒:“吾奉威天大法,江河日月山海星辰在吾掌中,吾使明即明,暗即暗。三十三天神在吾法之下,使東即東,使西即西,使南即南,使北即北。從吾封侯,不從吾令者斬首。”
左手在桃木劍的刃口上移動,血從他的手中流出,而桃木劍飛了出去,嘴裏再次念起了度文,“始青符命,洞淵正刑,金鉞前導,雷鼓後轟。兵仗億千……凝陰合陽,理禁邪原。妖魔厲鬼,束送窮泉。敢有幹試,攝赴洞淵。風刀考身,萬死不原。急急如律令。”
握在我手上的三角令旗旋轉得比剛才更快,我的手受不了摩擦帶來的鑽心疼痛,不由得鬆開了,令旗落在地上,卻不見它折倒。而飛在空中的桃木劍突然急速旋轉,宛若一條血龍朝陰兵們連連穿去,桃木劍所到之處,如同蠶食桑葉一般侵蝕著陰兵們的屍身,然後倒地,很快被化成了一攤膿血。剛才還氣勢洶洶的陰兵,此時卻消亡得一個不剩,就連剛剛又從血坑裏冒出來的兩隻陰將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