鏽跡斑斑的院門半掩半開著,我沒作多想,推開門便走了進去。
屋前的院子裏滿地積水的坑窪和滑溜的青苔,雜草和那些野生的瓜藤,翻來攪去的纏在一起,亂七八糟的一片。
我來到屋子大門前,發現大門緊鎖,歪著腦袋左右瞅著嘀咕道:“這家夥不會又出去了吧?”
“咚咚咚……”
我一邊敲著門,一邊招呼道:“有人在家嗎?”
喊了好幾聲,都沒人回應。
我推了一下門,發現這門竟然是從裏麵反鎖起來,這說明家裏有人啊。
“徐先生!徐先生!”
我又連續喊了好幾聲,還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心懷納悶兒的我,走到左邊的玻璃窗前,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功能,湊著腦袋往裏麵照著瞅了去。
漆黑安靜的客廳裏,擺放著一套老舊的木頭沙發,沙發前的茶幾上,放滿了空啤酒瓶和沒丟的快餐盒。
正對窗戶的牆壁上,掛著一張黑白遺照,燈光照在老頭微微帶笑的臉上,那雙耷拉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我,整得我心裏有些毛毛的。
“唦唦唦……”
就在這時,我聽到左邊的走廊裏,傳來了一陣細碎的摩擦聲,趕忙將手機燈光朝那邊照了去。
“唦唦……唦唦……”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就像是有人在我耳邊呢喃輕語一般。
路燈的光,透進了窗戶,將走廊襯得更加的幽暗……
“啪~”
一隻蒼白枯瘦的手從黑暗裏伸了出來,隻見一個全身被黑袍罩著的人,從那漆黑的走廊裏爬了出來。
他雙腳跪地,兩隻手扒抓著地板,像是動作遲緩又生硬的朝前麵爬行著。
“徐先生!”我拍了拍窗戶,對著這人喊了一聲。
但他沒有朝我這邊看來,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遲緩的經過客廳,爬進了右邊的走廊。
“嘎吱~”
右邊走廊的房間的門打開了。
我趕忙跟了過來,卻發現窗戶被一塊黑布窗簾給遮住了,看不清房間裏的情況。
“徐先生!你能聽得到我說話嗎?我想跟你談談那塊石碑的事兒。”
我招呼了一聲,過了十來秒,還是沒有回應。
我將腦袋湊到窗戶上,扒拉著不停的往裏瞅,想看看這家夥到底在幹嘛。
“嚓啦!”
黑布窗簾猛的一下從裏麵被拉開,一那張蒼白泛青,雙目血絲爆滿的臉驟然湊了上來。
“我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得我條件反射的往後驟退了兩步,差點一屁股往後摔了去。
暈黃的路燈光下,徐代根就這麼直挺挺的站在窗戶邊上,鼓瞪著雙眼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就像是一個辦喪事用的紙人一樣。
他嘴角慢慢的往兩邊咧,臉上揚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輕輕的抬起雙手,用力的抓摳著玻璃,發出咯咯咯的摩擦聲。
看著他這詭異的樣子,整得我脊背發麻,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呼……”我強提了一口氣為自己壯了壯膽,朝窗戶走近了去。
“徐先生,我來找你……”
我話未說完,他唦啦一下,猛的將窗簾拉上了。
“嘭咚~”
房門被粗暴的推撞開發出巨響,隨即便聽到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跑上了二樓。
“這家夥吸多了嗎?”我有些心虛,這貨的樣子實在太詭異了。
要換平常的話,我肯定調頭就走了,可現在石碑在他手上,我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