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似乎確實管用。
就見時承暄衣袖微微顫動著,手掌不自覺地控製不住力量,嘩啦一聲茶杯碎裂了。
臉上都是水珠的安詩語嚇了一跳,她抬起頭來,睜大眼睛,看著時承暄。
這靈秀的素顏和閃爍的黑眸卻更讓時承暄難以自持,他忽的就閃到安詩語麵前,雙手扣住她的肩膀,猛將她抵在牆角處,努力克製住音調的幅度,壓著聲音問:“你,是誰?”
“我……”安詩語準備好的台詞一下子全忘到腦後,時承暄的臉此時離她那麼近,俊俏如雕刻,又透著一股不能抗拒的力度,他目光專注而又認真,像是要用全部的力氣將自己探究得清楚。
“說,你是誰,是誰派你來的!”他的聲音突然間提高,讓安詩語的心口都震顫了起來。
她突然想哭,也許是將記憶交給她的那個人想哭,所以她就真的落淚了。
安詩語努力地也直對上時承暄的目光,雙唇微顫著,淚珠兒滑落下來。
“殿下可是真的認出妾身了麼,妾身無時無刻都在想著什麼時候能再見著殿下,殿下到底還能不能認出妾身來,妾身每天擔憂著,惶恐著,就怕殿下若真忘了妾身,妾身就無路可走了……”
時承暄緊抓著安詩語的肩膀的雙手徒然就放鬆了,他勾著嘴角,自嘲般輕笑了一聲,熱烈的目光再次歸於清冷,有些失望,甚至還飄過一絲厭惡。
“原來是你嗎,你還沒死呢。”
安詩語含淚說:“念茲,相知相戀亦相思。相依相伴長相憶。相攜朝暮,相扶白首,相守一生歸。靈犀,雙花雙葉並雙枝,雙棲雙宿飛雙翼,雙蓮漪露,雙鴛共水,雙醉暖羅帷。”
時承暄憤然將安詩語甩開,立在窗口望著遠方說:“戴喜喜,你不配念這兩句詞。”
安詩語隻為風喜感到心酸極了,自己也很努力地展開帶著淚的笑容,看著他回答:“妾身曆經千難萬險才得以重生,朝思夜想的,就是想能再見殿下一麵。可是越靠近殿下內心就越緊張害怕,靠不得前,不敢相認,才想到用做媒的方式,隻要能有機會見到殿下一麵也好,如果能為殿下覓得良人,也更加安心了。”
時承暄並不回應她。
安詩語一半是風喜的真情,一半是要演出來的設定,便飽含深情地朝時承暄跪拜了一下,之後說:“殿下放心,妾身義父已仙去,妾身也曆經生死懂了事了,不會再像以前那麼糾纏著殿下,害得殿下中了毒又失去了解毒的機會。妾身這條性命也是上天賞賜給我,能再見殿下,知道殿下還好,便是賺來的。如今心願已了,便可安心離去,此生無憾。”
那一年,雖然戴公公用卑劣的手段讓戴喜喜給自己製造了一些麻煩,可戴喜喜最後幫自己擋毒,那份心意他也不是完全不清楚,而且他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