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家前院
寒冬中燃起大火,熊熊烈火,濃濃灰煙,在殘月下,肆無忌憚。白雪染血融化。撕殺聲,哭喊聲,此起彼伏,入耳,慘不忍睹。死屍、碎屍,橫布遍地,沉入血河中。
“噗嗤!”
刃鋒割開喉骨,一道血幕灑開,融入腳下的血河。
“戈戈,真是見不得這樣的場景。不是哭爹喊娘的,就是一堆垃圾在不知趣的掙紮。明知是死,倒還不如,洗幹淨脖子,跪下來,自己摸了算了。”
舌尖舔著嘴角漸到的鮮血,一裹著血色絲袍的少年陰冷的笑著道。說著,指間的血刃又是切開了一個夜家之人的喉骨。殺人冷血,不眨眼!
“沙柳,你真惡心。”
不遠處的同樣能夠裹著血色絲袍的少女,瞥見少年的動作時。竟勾著嘴角,冷笑著,嘲諷道。
“戈戈,你倒是不惡心。居然跟個廢物做童養媳,在宗門聽聞的時候,我都想說不認識你。天刑道刑宗的第一女血手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真不知道我哥當時怎麼就看上你了?!”
沙柳同樣反言譏諷道,但眼眸中卻露出了幾分警惕。
這個號稱刑宗百年不遇的天才加毒婦,他也不想與之為敵,誰知道她這一秒笑臉,下一秒,就在你背後捅了把陰刀。
“盡管提個夠吧,馬上他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永遠的消失了,連帶著全部的夜家之人!”
這個少女,正是婦人口中的“她”。木家千金,木子李。中原天刑道刑宗之人,人稱“毒婦”。
在夜家鼎盛時期,木家為了避難,消除前嫌。因為木子李天賦極佳,就將木子李送到夜家做童養媳,與比他小了三歲的夜未涼定下親,夜家對其也是很好。但,殊不知,卻養了一隻白眼狼。
夜家花費巨資將其送到天刑道修煉,僅僅三年,木子李就已經是休門魂戰的實力!與夜家家主夜晚天隻差了一階,但還給夜家的卻是狠狠的一巴掌和一句“廢物”。
現在帶著木家死士、天刑道的幾人,又竟要屠盡夜家!
“看來,應該很快了。那個夜家的家主已經是強弩之弓了,其他的長老等人也已經是死的死,殘的殘了。”
沙柳扭頭看了看後方的情況後,對著木子李殘忍的笑了笑。
與此同時,黑夜下響起幾聲撕心裂肺的痛吼。兩名老者從空中墜落,措手不及被襲來的血色魂力凝成的刃鋒活生生的切碎腦殼,黃白的腦漿噴濺,殘忍的死去。
“天刑道,刑罰!”
一聲冷冰冰的低吼,一道“十”字利刃,殘留虛影,洞穿了夜晚天的胸口。當即,從成人手臂粗大的血洞中掉落著斷裂的內髒!
“不!!!”
夜未涼騎馬帶著門生數百趕來,剛好看到這一幕。當即仰天悲吼,嘴角撕裂。眼眶迸裂,純黑的眼眸浴血,血眸!
“木子李!今夜的一切,我夜未涼三年之後,定要十倍還於木家。就算仍是廢物,也會不折手段!”
一陣心痛之後,看到蛇蠍毒婦般冷笑的木子李,夜未涼明白了一切。
木子李見一雙血眸緊盯著自己的喉骨,心中不禁升起涼意。這不是如同先前夜榮那種瞬間的感覺,而是木子李心中多年的沉澱,就算是現在擁有著休門實力,也消散不去。
因為,在夜家的多年相處,木子李才是最懂夜未涼的那個人!褪去麵具的夜未涼!
沒有對親人的那種笑容,沒有對下人的那種親善,沒有對嘲笑者的那種寬容。有的隻是夜間濃鬱死氣的血眸和一把鏽著的匕首。
繡著的匕首不鋒利,所以殺起人來,一刀一刀的,不至於很快的弄死人,她知道,夜未涼最喜歡的是,刀鏽刮著那些嘲笑者血肉時,他們發出的慘叫!
那一夜的親眼所見,在木子李心裏留下了不可抹去的陰影,也間接的造就了天刑道刑宗的第一女血手。
木子李怕夜未涼,很怕。所以才要連夜殺來,屠盡夜家,親手殺了夜未涼。夜未涼必須死在她的眼皮底下,她才會安心。
“這次,終於能夠親手宰了你,帶著麵具的送葬者,夜未涼!”
木子李不自然的冷笑,轉動著手中的血刃,想要為自己在夜未涼麵前增添幾分殺意。
“木子李,午時的夜未涼和午夜的夜未涼你都見過。殺了我,你隻有殺了我,以後你的世界才不會有陰刀,才不會有時時刻刻惦記著撕裂、折磨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