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猙低下頭,沉思。
青宮那住著的人不是他爹。
那他爹娘到底在哪裏?
還有,為什麼那個人跟他爹長得一模一樣?
楚猙沉默不語,白夙辛拍了一下他肩膀,鬆開他的腰,起身,走到船頭甲板上。
“雖然沒能找到相公的爹娘,不過,這次去皇宮,我有了新發現。”
白夙辛回過頭,笑道,“如果夙辛的猜測是對的,那麼……相公或許不用擔心你爹娘了。”
楚猙抬起頭,迷惑的眼神,“娘子此言何意?”
“白愫……不是壞人,她可能一直都在幫你爹娘。”
白夙辛走回來,坐到他旁邊,“一直以來我都對她抱有很深的惡意,我覺得她的目的是想搶我的木心石,居心不良,所以我從來都不相信她讓夙麒找我回去是想見我。”
目光落到船頭,白夙辛歎了口氣,“但是……如果我沒有猜錯,她或許是真的想見我,因為,她是……”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白夙辛說完下半句話。
楚猙著急了,不由得追問道,“是什麼?娘子說她是什麼?”
“還不確定。”白夙辛回過神,聳了聳肩,“不管怎麼樣,以目前的情況來推測,她應該不會傷害你爹娘,或許她還知道你爹娘在哪裏。”
“………”楚猙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
他隻覺得他娘子說了一堆廢話,字字句句都不在重點。
“相公,京城到清河縣的路有很多條,我來的路上,並沒有看到白愫等人,如果一條路一條路慢慢去找,隻怕還會跟她們錯過。”
“那…娘子打算?”
白夙辛拉著楚猙起身,看向遠處的河岸,目光堅定,“回去,等她來找我!”
“回去?”楚猙看著近在咫尺的京城,猶豫不決。
“可我想……”
“你想看看能不能等到你爹?”
白夙辛十分清楚楚猙在想什麼,她笑了笑,側過頭,“相公,別忘了,我們沒有清河灣官府的路引,不能在京城久留的。”
男人肉眼可見的失落了。
“不過,相公要是想在京城待個幾日,應該沒事,我拿點錢去打點一下。”
白夙辛從空間掏出一大袋銀錢,“看,我們那天一百多個獵物,還有相公找到的人參,錢都在這裏了,隻要我們不主動惹事,打點一下,待個幾日,一般不成問題。”
“還是娘子想得周到……”楚猙伸出手,環住白夙辛的腰,下巴緊挨著她的肩膀,“謝謝你。”
白夙辛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你這樣搞得我跟養個大型寵物一樣。”
……
就這樣,倆人在京城待了四天。
這四天,楚猙不是在京城門口就是在酒樓、落腳店徘徊。
人沒等到,新鮮事物倒是見識了不少。
夜不閉市,煙花炮竹,牽駱駝的老漢,穿異服的邊塞人……
離開的那天,他們還祝福了一對在河裏成親的新人。
兩個人,悄悄地來了京城,又悄然無聲地離開。
深夜。
楚猙和白夙辛又回到了京城那唯一的一處野林。
那裏是白夙辛藤蔓降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