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行月一路走,越走越偏,走到一處僻靜的山野裏,才坐下為自己紮傷。
蘇莫塵刺的並不深,這一路走來,流血已經停了,但她還是覺得傷口好疼。
她想不通,當初明明是蘇莫塵來招惹的她,為何現在又將他棄之如履。
她在樹下坐了一會兒,突聽見一陣極為輕的響動,立刻警覺道:“是誰在那裏,給我出來!”
隻見她身後出現了三個人,正是摒塵和尚,虛城子,李防風三人。
“嗬嗬,我還以為三位之前對我的勸慰是當真對我好,沒想到也是為了顏麵人前不敢下手,偷偷躲在暗處想要伏擊之人。”
這次不再是李防風走在最前麵,反而是摒塵和尚立於中間,身後一步站在虛城子,而李防風則在他們更遠一些的距離。
“阿彌陀佛,赫連施主有理了。”摒塵道。
“我沒打算施舍,也不是你的主,老和尚想說什麼直接說,別拐彎抹角。”
摒塵輕笑道:“赫連姑娘果然快人快語,那貧僧也不與你繞彎子了。赫連姑娘的內力究竟是哪裏學來的,怎會如此怪誕詭異。”
“我哪裏學來的關你們什麼事!“
摒塵合掌道:“貧僧曾在二十多年前,見過赫連大將軍的武功,當時的將軍武學之高已經名揚天下,貧僧十分敬仰,但姑娘比大將軍闖蕩江湖之時更加年輕,內力卻更為深厚,貧僧能看出來,你的內功絕非都來自將軍親傳,還望姑娘如實相告。”
“我不說呢?”赫連行月狠道:“你們又能拿我怎樣。”
“希望姑娘明白,剛極必折,你的內力與武學造詣雖早已超過同齡之人,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這般性子,自會引來眾人不滿,到時候反可惜了赫連大將軍對你的苦心栽培。”
“要殺就殺,何必那麼多廢話!”赫連行月情緒激動對著他們吼道。
“姑娘若是不肯告知,就請姑娘先出手,貧僧一試便知。”
赫連行月也是一窒,她知摒塵的內力已到化境,養精蓄銳之下的她都未必是這和尚的對手,何況她現在還身上帶傷,更不可能敵得過他。
“原來你們江湖中人不但以男欺女,以多欺少,還以長欺幼?”
她說完這些話,李防風也微有不悅,他受了邱家長女邱娉婷之托,來參加此次婚宴,就是為了以防有人破壞婚禮,不想前往江南的路上,居然遇見了虛城子與摒塵師傅,三人本就是舊友,得知都是去參加蘇莫塵的婚禮,也樂意一同前往。
待到了幻雪閣,果見赫連行月過來鬧事,他比之另兩人也算晚輩,便最先出招,雖不是他將赫連逼退,但赫連願意離開,也是是免了一場爭鬥。
新人繼續準備婚禮事宜,這場鬧劇雖大,但赫連與蘇莫塵之事早已是江湖中人盡皆知的秘密,邱楚楚還肯嫁給蘇莫塵,便是不在意他的過往,賓客也不摻和他們的感情,婚禮照常進行。他卻見摒塵師父與虛城子告別了新人,就要出門。
他與二人關係極好,又是同來,既然他二人要走,他沒有多留的必要,也跟著二人出了幻雪閣,卻沒想到他倆居然都是奔著赫連行月而來。
“旁人貧僧確實是以男欺女,以多欺少,以長欺幼。但姑娘並非旁人,也不受女子,人數,長幼限製,想來貧僧試試姑娘的本事,也無不可。”
赫連瞥了一眼虛城子道:“我怎知道他會不會出手,如果你們還想像婚禮那樣,一個個上來與我單打獨鬥,我有幾條命都不夠被你們廢的。”
虛城子道:“赫連姑娘盡管放心,既然摒塵師父已經說了要討教姑娘的內力,我又有什麼資格出手。”
三人之中,尤以摒塵的內力最為高,若他都贏不了,別人又怎好意思出手。
“那你可要用什麼武器?”
“貧僧不用,但憑姑娘一柄長劍,貧僧毫無怨言。”
赫連行月冷笑,這老禿驢就是想試探她的內力,也知曉今日是躲不過去了,手中佩劍落地:“你既然不用,我也不用,別說的好像是我欺負你一樣。”
赫連說的這般輕巧,實則是她的肩膀已經無力好好使劍,與其被對方趁勢奪取了去,丟了先機,還不如與他正麵對決,單以內力和武功招數相拚,反而更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