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屎殼郎榮升年獸(2 / 2)

著實令我挺驚訝的。

回眼再瞧瞧,那鬼祟影兒哪還有剛剛偷襲時的勇敢勁兒,身子兒抖啊抖抖啊抖就跟跳狗腿舞一樣,似乎忒是不敢相信的在原地掙紮的豎立了片刻,然後捷武人影拍了拍他的肩,他便倒地不起。其他鬼影見狀紛紛扭頭嚇跑,潮水般的給捷武人影騰出一片收劍的地兒。

左右輕舞了兩下,便是一個類似於舞劍的優美動作,披著月華蘭芝,一連串動作做得十分幹淨利落,故有給人中海漲百尺的錯感。

我想,這劍收得幹脆,這架打得捷黠,就是不曉得那位主人兒是否也是一樣的幹脆捷黠,並回思緒,就捩眼瞧見那類人猿的矯健身姿已經抬腿做縱步運動,看氣勢大有朝我們這頭走來的可能且這個可能還站了九十九點九九。腦袋裏過濾了這茬,肢體立馬激靈的模仿飄柔以“神也觀察不出的馬速”狂奔了起來,身後後知後覺的飄柔鬱悶的追問了句:“唉,你跑什麼噯?”

跑什麼?當然是活命啦!誰曉得那道捷武人影到底是友是敵。

死皮賴臉的狂奔了不曉得多久,直奔的是腿兒酸腰兒痛連蹲下都需要有莫大的肺活量支持才不至於暈倒時,間接的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我又把飄柔那丫頭給落下了,立馬捉急的在原地兒打轉。誠然,不是我的良心突然開竅,而是我著實不曉得去靈堂的路怎麼走,要是在這樣兜兜轉轉的磨蹭下去,估摸著就得給閻羅王當下酒菜了。

趕忙的折身尋了回頭路。

轉頭,兜過一個彎彎,又到廚房,繼續兜過一個角角,抬頭看看還是廚房,我:“……”

我頓時泄氣像八龜一樣翻倒在地,扇了自己幾個耳光的手風,再次感歎道,飄柔她太爺爺的能不能在**點?

爾後,隨遇而安的走進橫著廚房匾牌的房間。

“咯吱”的打開房門,房門“咯吱”的和我打了聲招呼,然後又“咯吱咯吱”的被風吹的呼呼作響,恰遇一隻孤魂野鬼飄過,我立即嚇得關門、蹲身、閉氣一係列動作作的遊刃有餘,連我自己都甚感驚訝無比,無比驚訝。屈身,從門前爬到灶爐前,路上偶遇一隻賣命推屎的蟲子,我和諧的和它打了個招呼,它一愣,然後我就將它拍翻。

它嘎啦嘎啦的掙紮了一會,片刻,作勢多爪仰天花板的假死,我歎了聲:“影帝。”然後好不顧及同爬之情的將它丟出窗外,惋惜的晃晃腦袋,可惜啊可惜,可惜我不是一個小熊瞎子,卒道:“白癡。”

窗外順時“哎呦”的響起一聲晴朗的驚叫聲,轉而又是一聲更加驚訝的驚叫聲:“天啊,這隻屎殼郎是打算跳樓自殺嗎?”我踉蹌一聲穩穩的扶住灶台,以穩住自己經受不住打擊的身子。

靜謐了半晌,另一個稍加成熟的聲音頓起:“你聽過屎殼郎罵人‘白癡’的嗎?”

晴朗的聲音繼續驚叫:“哇,原來屎殼郎會罵人的嗎?”

我再也矜持不住的踉蹌跪倒在地,這小哥的理解能力也太逆向了,明眼人聽到這句話,我想,第一反應應該是想想房裏頭有沒有人,而不是屎殼郎會不會罵人,就算它會罵人,管你鳥事啊!

管他鳥事的少年,繼續天真無邪的:“我能不能把它帶回家做年獸啊?”

稍加成熟的聲音明顯的抖了抖:“一隻屎殼郎?”天真的少年嗯的聲,稍加成熟的聲音繼續沉默半晌:“這個、得問問伯父。”

天真少年立即高興的搖頭擺尾:“太好了,太好了,爹爹一定會答應的。”

稍加成熟的聲音飄忽不定的:“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不覺得從剛剛開始就有人……”有什麼,我幹起老本行的豎耳聽牆角,他們像早有頓悟的瞬間以我聽不見的語音竊竊私語,仍是將我一顆好奇的小紅心突突的吸引的跳出胸腔,著想著,這位奇葩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會將屎殼郎當年獸奉使,轉而歎息的吐了口渾氣,早曉得我就不丟屎殼郎了,早曉得我就自己跳下去,

早曉得、早曉得、早曉得……

現下我腦袋裏仿佛有一萬隻“早曉得”像草泥馬一樣呼嘯而過,壓抑的我是頭兒痛心兒累神傷鬱悶啊。

實是想不到我那麼一丟居然丟出一隻年獸來,著實得向屎殼郎討點中介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