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著韁繩的手都有些發木,可是後方的呼吸卻越來越弱,這樣不行,就算他是鐵人,經過了這些傷痛和顛簸,怎麼可能保持生命的延續,我停了下來,有拔下了簪子,很快速的劃破。手掌上傳來的刺痛,讓我有瞬息的窒息,不知為什麼我身上對痛的感覺越來越敏感,這種擴大了幾倍的疼痛經常讓我有了痛不欲生的感覺。
“喝掉。”我可以感覺到我的聲音在顫抖,但是沒辦法,現在我的血液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他的救命稻草。我的手掌放在他的唇邊,他隻是勉強的睜大眼睛看著我,好像從來沒有見我似的。
“為什麼救我?”他的問題讓我一愣,為什麼救他,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要不是他今天提起,我可能會忘記原來我和他的關係就像是一種利益的捆綁,充滿了無奈和變化,而我此時救他隻是出於自己的本能。
“你的血不太好喝。”他的回答有些孩子氣,我有點鬱悶,我還沒回答他的問題呢,他就很自覺地喝掉了,喝完還撇撇嘴。“難喝你也給喝。”他有的選嗎,說實話我也不想自殘,可是比起一條人命,這點血就當為了健康所放的血吧,說不定還能促進血液循環呢。
我繼續趕著路,而後麵的馬蹄聲就不曾平息過,看到前方的吊橋,我心裏一陣竊喜,看來終於有擺脫後麵尾巴的機會了,我側耳說道:“等一會抓緊了。”說著就飛奔著朝橋上駛去,沙塵揚起,到處都是生土的味道,我有些不適應,但是依然很快的加緊了馬肚子,穿過了小吊橋。
下馬,拔下劍,一刀揮了下去。吊橋就向對麵掉下去,立刻貼著對麵的崖壁上,看來效果不錯,他***,讓你們這幫孫子再追?心裏是笑開了花。馬上那位就算是受著傷,依然也要在嘴上贏我。“最毒婦人心啊!”
我把劍握在手中,它又變成了簪子,要說這簪子是絕對的寶貝,可以幻化成刀劍的古簪,我想這世間也僅有一把了,它隻認鳳家的血脈,自從它存在,就一直屬鳳家所有,從未易主。
“我要不毒,那就輪到別人對你毒了。”我有些不屑他的話,這個世界有時候很簡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關係。“這倒是,造孽的都是你做啊。”他有些感歎,我一下笑了。“放心吧,有你造孽的時候。”他笑的全身亂顫,“你這風格真像是流岩。”
流岩確實是有頭腦的商人,他的買賣不是具體的物件,而是信息,這種信息的買賣是無形的交換,有形的價值,這是需要大量人脈和頭腦才能完成的。“你認識他?”我從未他聽說過他,我隻知道素邸和百鬼交好,但是卻未曾聽說凜夜的任何信息,這也是為什麼我對他總有戒心的原因,一個不了解的人,更像是潛伏的威脅,隨時會向你發動攻擊。
“當時你和百鬼在黑森林的那段,我和流岩就在他的幻術中觀看到了。”聽到他的話,我想起那時確實有種被偷窺的感覺,“那麼那時候你就已經確定我就是鳳女,從而在後麵就來找我,希望保護我,是嗎?”
怪不得他那時候會突然跑來,說那些沒頭沒腦的話。而那時百鬼已經向我表達了忠心,在加上我對他一無所知,所以就拒絕了他,沒想到命運轉了一圈,又回到了這個起點。“是啊,誰想那時你還嚴詞拒絕了。”
我繼續驅使著馬匹先前進,有時人和人的關係就是這樣,本來大家關係一般,可在某個關鍵點上,就會成為摯友。我想我和他就是這樣,而我和百鬼卻不是,當時他是為了追捕我,後來卻在追捕我的過程中,在那位大娘的房子裏救了我,從此我們的關係就變得很好。
可他是我在他名垂一線的時候救了他,當時百鬼在黑森林也受過傷,但是卻沒有他這麼重,也沒有拖這麼長的時間,也幸虧凜夜有一副好身體,否則經曆這麼多的折磨,怕是也會死的。
不知何時,前方突然冒出了一幫人,我有些懊惱,都怪我,不該掉以輕心,但是再一細看,我就笑了,這不是那幫我曾經差點殺死的山賊嗎,再一看這條路,這也是當時我回城裏的路,那麼說明我們離市郊已經不遠了。還有素邸那邊該怎麼辦,宰相府那邊又是怎麼樣的,一想到這,我就覺得自己的頭變的異常大了。“看來你們的命,我今天必須收回了。”
領頭的大哥本來還想給我上演一出戲碼,但是聽到我的話,在細細端詳了一下我,立刻變了臉。敲打著旁邊人的臉,“他***,你孫子眼睛沒長吧。”說完就點頭哈腰的給我賠不是,“你看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嗎,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了。”其實在這個時刻,我根本不想和他較真,就說道:“你隻要幫我一件事,這件事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