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2 / 2)

“辛娜夫人累了,送她回房間休息。”月康見老將軍一直不發話,女祭司也不出聲,似乎城主的寶座已經要落到自己身上,對辛娜夫人的這些言辭又感覺不耐煩,說話開始變的強硬了。

“慢!”銅塊將軍低沉的聲音響起,老將軍終於開口了。

“辛娜夫人是老城主生前最親近的人,她應該有權利在這裏聽我們議事。二少爺是否為凶手,還有待商榷,即使老城主因為是自己的兒子沒有防備,二少爺那個被酒色掏空的樣子,能一刀殺了老城主,手法幹淨利落,也不太可能。”老將軍的胡子一動一抖,似乎有些滑稽,可是沒有人敢笑,惹怒了他,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老將軍霍然立起,透露出武將縱橫沙場的氣勢,“現在我們沒有時間管二少爺的死活以及仔細追查老城主的死因,封鎖城主被殺的消息估計也來不及了。關鍵是選出代城主穩定人心渡過危機。”戰爭時期,自然是軍事將領最靠的住,權利的天平立刻向老將軍這邊傾斜。

‘好一招後發製人,讓我演了半天戲,你到出來做好人’月康心中自然不是滋味,可是內務總管也不是白當的,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也不能輕易送人。

“老將軍說的有道理,為了穩定人心,我認為該選一位讓各位最安心的人來當城主。並且在平民中要有好的影響力”月康的言下之意就是——先弄女祭司上台,等打退了天湖城邦,我再和你個老矮子拚個你死我活。

銅塊老將軍也明白,如果自己現在非要當城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危機過後,難免招人猜忌自己與老城主的死有關,到時候可就好說不好聽了。權衡利弊下,他默認了內務總管的話,不過讓女祭司當了代城主,到最後這個位子還不是被女祭司轉手讓給同族?這個算盤可不能讓月康打如意了。

“我同意內務總管的話”老將軍刻意咳嗽了一聲,讓議論紛紛的眾人安靜下來,“我建議讓辛娜夫人做代城主!”

這下大廳裏可開了鍋,說什麼的都有,不過大家都不想評論為什麼讓一個寵妾當代城主。辛娜夫人在阿格拉這些年,不論安上撫下,對內對外,都可以稱的上是老夫人死後,城裏最賢良的人。她不論是在平民,還是商人,或者軍士中都有一定威望,雖然是寵妾,但是大家的心中早就把她和老夫人畫了等號。

議論聲逐漸平息下來,這個消息傳出去,阿格拉肯定會被人恥笑,不過這麼做,可以讓銅塊和月康暫時放下權利爭奪,共同對外,未嚐不是件好事,何況在“生存”這個首要問題麵前,什麼臉麵、榮譽都要放在一邊,也就沒有一個人提出疑義。至於月康呢,辛娜夫人再怎麼說也是精靈族,等渡過危機後,讓位給自己的可能性很大。銅塊卻在打算,辛娜夫人的歲數不大,比女祭司好左右,又跟了老城主那麼多年,自己的功勞苦勞,她都看在眼裏,何況剛才月康一力堅持要追捕辛娜夫人最寵愛的二少爺,最終讓位給自己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兩人也都有同一個想法,這次天湖城邦圍城,阿格拉未必能堅持的下去,一旦城破,辛娜夫人可以作為替罪羊,為了安撫民眾和軍隊,天湖城邦的城主也不至於笨到趕盡殺絕吧?那起碼也能讓自己保住性命,好的話還可以保持現在的地位,大不了在天湖城邦的統治下繼續做阿格拉的總管和將軍,還不一樣?

至於女祭司月康,她始終一言不發,眼中透露出一絲厭惡嘲諷,顯然對塵世間這些權利爭奪感到不屑,在眾人不顧辛娜夫人反對而最終確定阿格拉城邦代城主後,轉身離去。

於是,在北洲曆史上最諷刺的一幕上演了,曆史上第一位由寵妾身份登上城主寶座的女人在阿格拉誕生,同一天,她拋棄了以往由主人賜予的姓氏,恢複了精靈族的原名:寒霜。

在後世曆史學家眼中,這段時期的阿格拉,更值得描述的是如同滄海一粟的風氏家族,因為他們最終滅亡在自身奇特的“***”傳聞中,據說是父子互相嫉妒暗算而死,據說有些吟遊詩人專門為此創作了香豔的詩歌。對後世來講,風氏家族的滅亡不過是“風雲二十年”開場前的小調而已,真正的交響曲還未演奏。多數曆史學家都認為,在九七八年六月二十三日早晨,稱為“血腥交響曲”的演奏,才真正彈出了第一個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