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青青看著李崇祥形狀扭曲的手腕,又看了看笑得不懷好意的梅閑月,依然一言不發。

李崇祥此時才像是終於找回了他的聲音。

他強忍著喉嚨中的嗚咽對寧青青說:“你走吧!不用管我……”

梅閑月用匕首尖挑了挑他的下顎,誘哄般說:“繼續說,多說點。”

“青青姐姐是正人君子,你越這麼說,她越舍不得你死。”

李崇祥側過臉躲避著匕首,聞言卻咬了咬下唇,然後對身後的梅閑月說:“你殺了我吧!是我被你迷惑,我好壞不分,沒必要讓別人跟我換命......”

梅閑月冷哼一聲打斷他:“誰要跟你換命了?”

“隻要她拿出兩儀花,我就放了你。”

似乎是嫌李崇祥煩,梅閑月又緊了緊匕首,抬頭對寧青青說:“很劃算的買賣吧?一朵兩儀花,換他一條命和你的清譽。”

寧青青背在身後的手握緊,指甲將她的手心掐出了滿手的鮮血。

半晌,她鬆開緊握的拳頭,對梅閑月說:“好。我換。”

寧青青說:“那我把兩儀花放下,你也放開他。”

梅閑月笑起來:“你當我傻嗎?”

“他長了腿會自己往你那邊跑,兩儀花可沒長腿。”

他提出了一個新的方案:“你親自把兩儀花送到我麵前。拿到兩儀花的同時,我放人。”

“可以。” 寧青青幹脆利落地答應了。

她從儲物袋掏出潔白如初雪的並蒂花朵。

純白的花瓣上被染上了她手心的鮮血,極致的紅與白交錯,幾乎有些刺眼。

她剛要朝梅閑月走去,就聽他突然說:“等等。”

“把你手上的錘子扔了。” 梅閑月抬了抬下巴,顯然對洞穴裏寧青青那幾下雷神之錘還心有餘辜。

寧青青麵無表情地蹲下,將背在身後的錘子放在地上。

“踢遠點。” 梅閑月還是不放心。

寧青青耐著性子,撿起錘子又站起來往後走了幾米,才再將錘子放下。

她站在原地朝著梅閑月張開雙臂,示意自己除了手上的兩儀花之外什麼都沒拿。

梅閑月皺眉思考幾秒,不依不饒地說:“把你的儲物袋也放下。”

他可沒忘記剛才在水下,寧青青順手就掏出馬韁套牢他的事。誰知道她的儲物袋裏藏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寧青青深吸一口氣,然後解開了腰間的儲物袋,小心地將它和錘子放在一起。

她再次張開雙臂,還轉了個圈,示意自己這次是真的手無寸鐵了。

梅閑月卻還是不滿意:“雖然你沒有武器了,但你的手還會扇巴掌,可怕得很。不如你自己廢自己一隻手吧。”

這下寧青青真的忍不住了:“你幹脆叫我自刎得了唄。”

聞言,梅閑月充滿期盼地眨了眨狐狸眼:“可以嗎?”

寧青青麵無表情:“不行。”

“就這樣走過去跟你交換,是我最後的底線。”

“要是我廢了自己的手,我們兩個廢人是等著被你雙殺嗎?”

梅閑月一聽,似乎也覺得有道理。於是他點點頭:“好, 那你過來吧。”

寧青青鬆了一口氣。

她冷冷地打量著李崇祥,問:“你手斷了,腿沒斷吧?能自己走路嗎?能跑嗎?”

這突如其來的詢問讓李崇祥愣了愣,然後他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