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2 / 3)

過了一會兒,大老板好像醒了似的,側身一滾從她身上下來。她聽姐妹們說,這時就要趕快去洗,要把裏麵的東西衝出來,於是她立即爬起床到衛生間。臥室裏還有間衛生間,比外麵那間還大,衛生用品一應俱全。她又痛快地洗了次澡,裏裏外外都衝得幹幹淨淨。見大腿內側確實有一點血跡,但她並不感到委屈,反而有種壯烈感。報紙電視上不是經常說嘛:為了什麼什麼重大成果,都是要付出“血的代價”的。為了兩個親人,流這麼一點點血完全值得!

出了衛生間,她見大老板很安逸的樣子半躺在床上吸他的雪茄。她走到床邊,溫順地靠在大老板身邊躺下,不知是現在就離開還是等一會兒離開合適。當然,最好是現在就拿到錢。

大老板滿足地說:“妹兒,你還真是個處女呢!現在,人家都說隻有在幼兒園才能找到處女了,你真正不容易!我還碰見過下麵擦了紅藥水來騙我的,還有修複處女膜的。格老子!製假、造假、販假!連處女膜都能做出假的來。中國人真有天才!啥子假處女我都見過。來來來!我們聊聊天,你是啷個到城裏來的嘛?為啥子過去一直叫你做你都不做,現在做了嘛?”

提到原因,陸姐掉過臉去,不想說話。她隻想如果大老板真正給了她四千塊錢,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大老板見她沉默無語,自己倒先說了:

“你妹兒可能覺得我有點毛病,為啥子喜歡‘開處’,是不是?”

大老板問她話,她不能不回應,不然顯得很不禮貌。她翻過身,看著大老板。

“聽發廊的姐妹們說,你們大款為了賭錢的時候能贏錢,就找個處女來,叫‘見紅’。‘開處’了就能贏錢。是不是這樣嘛?”

大老板撇撇嘴一笑。

“鬼話!是有好多人信這個。我就不信!‘開處’是狗日的缺德的事!缺了德了,還能贏錢呀?現在社會上把迷信跟科學都攪到一起去了。你不想想嘛!這個‘見紅’跟牌桌上贏錢有啥子關係嘛?二者有啥子聯係嘛?”

陸姐心想,你既然知道“開處”是缺德的事,為什麼還要缺德呢?更不知道“見紅”和贏錢有什麼聯係,又轉過臉呆呆地盯著房頂的天花板。

大老板吸了口雪茄,歎了口氣,問她:

“妹兒,我先問你,你曉得不曉得啥子叫‘知青’?你聽說過沒得?”

陸姐側過臉看著大老板,想了想說:

“我聽見村裏人說過,好像是從城裏自願下農村來勞動的學生娃兒。是不是?我們村裏曾經就有過你說的‘知青’。那是過去好多年前的事了,現在鄉下一個城裏下來的學生娃兒都沒得了。”

“是的,也可以這樣說吧。不過不是自願的,是響應所謂‘上山下鄉向貧下中農學習’的號召,動員下去的。哪個城裏的學生娃娃願意到鄉下種田嘛?”

大老板一邊吸著雪茄一邊說。那雪茄煙也怪,不吸的時候不亮,一吸,煙頭上就放出紅光。

“我們市裏的學生娃娃大部分到另外一個省,好幾萬人,都一批批地分到不同的公社生產隊。我呆的那個生產隊,生產隊長就是土皇帝!我們女知青幾乎都被他搞遍了。他還專門喜歡搞處女!妹兒,我的老婆,就是現在跟我生了兩個娃兒的老婆,她今年都六十了,她比我大兩歲,那時候照顧我無微不至,我們非常相愛,也被他搞了!不讓他搞,我們就結不成婚。你說氣人不氣人!他缺德不缺德!我老婆都不是處女!我現在翻了身,就想搞處女!我很清楚這是一種心理變態。但是,我花錢搞,不是利用手上的權力搞。至少,我要文明些,給的錢也比一般人多,缺德也不缺大德!我搞了個處女,心裏好像就好受些,好像出了口氣一樣。真是!心理變態變成這個樣子!可見得,過去年輕時候的遭遇,能影響人以後的一輩子!我看你不是做小姐的女娃兒,你不要讓做小姐這段經曆影響了你以後一輩子啊!最好,不要再做小姐了。”

陸姐聽大老板說了他的秘密,似乎拉近了和她的距離,不由得也坐起來靠在床頭上,把自己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大老板。

“哪個要當小姐?但是在城裏,不做小姐我做哈子嘛?我剛跟你說過,這個大城市裏就沒得我容身的地方。我還啷個支持我爹爹和弟弟嘞?爹爹又傷了,以後能不能勞動都成了問題;弟弟還要上學,從小學、中學一直到大學,你想要多少錢?老板,我曉得你的好心,可是,你管不到我這麼大的負擔。我是下定決心了,既然開了頭,又隻有當小姐才能掙到錢,我一定要扛到底!”

大老板聽了又歎了口氣:

“唉!農村真苦!農民真苦!比我當知青那時候好不到哪裏去。妹兒,我們原先說好的是四千塊,我今天給你一萬。給你家裏寄了錢,再去買個手機,我把我下麵馬仔的手機號碼寫給你,你買了手機就給他打電話,他就曉得你手機的號碼了。以後,我有好多客人來,就招呼你來陪他們,這些人素質高,不會欺負你的,錢也給得比別的客人多。到了一定時候,你存下些錢,就脫離這個苦海。”

陸姐第一次出征就馬到成功,旗開得勝。

大老板跟她聊了一會天,就叫她穿好衣服,用一個酒店的信封裝了一萬塊現鈔給她,又讓下麵馬仔叫輛出租車送她回去。

方姐見她麵帶喜色地回來,急著跟她上樓問情況。陸姐一頭撲到方姐肩膀上,一麵流淚一麵報告喜訊。方姐說,沒得啥子沒得啥子!老天爺保佑!第一次過了關,以後就不怕了。這是你的運氣,你以後肯定會好起來的!陸姐拿出信封,掏出一萬塊錢。她從未見過這麼多鈔票,拿在手裏都沉甸甸的。她要給方姐兩千塊,方姐死活不肯收,兩人推來搡去,方姐最後答應隻拿一千塊。然後拉著她坐在小床上說:

“妹兒,你剛剛說把剩下的都寄回去。我勸你千萬不要這樣做!你不曉得,家鄉的人見你一下子寄這麼多錢回去,就會有人說閑話。老家的人都曉得你不過讀個中學,又不是美國回來的啥子‘海龜派’,啥子歸國華僑,你寄的錢多了,有人就會懷疑:你啷個那麼有本事嘞?說來說去,就會猜到你當了小姐。老家的人說起來就難聽得很,啥子話都說得出口!那家發廊就有個女娃兒,為了家裏急用,一下子寄了三千塊。一個小學都沒畢業的女娃兒進城來工作,啷個一寄就是三千嘞!讓老家鄰居跟她家罵架的時候就喊,‘你們家那個女娃兒在城裏賣屄!’弄得家裏人都抬不起頭。現在大家都有了教訓,每次給家寄錢,就照做售貨員服務員這樣的收入水平寄,回家的時候還要哭窮。不是家裏碰到啥子禍事,錢就不拿出來。唉!妹兒,當小姐的,有的家裏爹媽心裏清清楚楚他們女兒在城裏頭幹的啥,女兒不明說,爹媽也就裝糊塗。女兒說是打工就打工,說是當售貨員就是售貨員,其實爹媽心裏都明白,兩邊都不挑破就算了。這次你可以寄四千塊錢回去。就跟你爹爹說是到處借的,以後還要還。以後你還是一百一百的寄,免得村裏人起疑心。剩下的,真的買個手機是必要的。大老板肯定會給你找高素質的客人,有了穩定的客源,你就穩坐泰山,出台也是到高級酒店去。”

陸姐聽了方姐的話,第二天早晨給爹爹寄了錢後,就去買了個手機。那時一個手機最便宜的也要兩千多塊錢,不像現在幾百塊錢就能買到一個。中國移動和聯通的高管大概不會想到,中國的小姐們才是移動通訊最早的大客戶;在移動通訊市場中,小姐們占了相當大的購買份額,是移動通訊主要的顧客群體之一。

手機和安全套,是小姐們必備的兩樣勞動工具。

拾貳

果然,大老板手下的馬仔後來就多次給陸姐通過手機打來電話,訂好時間,到什麼酒店,什麼賓館,幾號房間。每次陸姐都準時趕到。客人們見了她無不歡喜,而且個個客人正如大老板說的那樣“素質高”,陸姐沒有碰到過一個粗魯不堪的客人。有的客人由自己付錢,有的客人由大老板付錢。由大老板付錢的,馬仔一定會先向陸姐打好招呼。陸姐就會知道這是大老板的重要客人,侍候得更加小心,更加溫順,表現得更加柔情綽態。

不久,陸姐的芳名就在c市的高級商圈中盛傳。活動不僅僅在臥室的床上,還漸漸走上台麵。結交的老板也越來越多,有的老板大白天也叫她出台陪客。陪客人逛街,參觀旅遊景點,同桌聚餐,在咖啡座聊天等等。陸姐學會了怎樣吃西餐,左手拿叉,右手用刀;喝咖啡時攪拌咖啡的勺子一定要放在碟子上,然後才能端起杯子一小口一小口抿著喝,不能用勺子舀著咖啡喝。在中餐桌上也學會了怎樣給客人布菜,怎樣敬酒,場麵上應該給主要客人說什麼樣的奉承話,怎樣給叫她來的客人撐麵子,讓客人的朋友覺得客人帶來的女伴不但姿色出眾還文雅高貴,從而在場麵上使叫她的客人臉麵風光,朋友們對客人更加尊重。

很快,陸姐的存款就接近六位數,將近十萬元了。雖然她完全有條件在外租房住,但還是舍不得發廊這個“家”。她能想象得到:租的房子不管多舒適,回來隻有她一個人,那時心中的淒涼孤獨都會一湧而上,讓她徹夜難眠。她很明白:客人叫她去應酬或陪睡,弄得好的,也僅僅是雙方都在玩弄對方;即使男人表現得溫柔多情、纏綿悱惻,也隻是客人自己在表演一場覓愛尋歡的遊戲,她隻不過是客人意淫中的一個角色。有的客人在床上的時候叫她“媽媽”,有的客人叫她“乖女兒”,有的客人非要讓她叫他做“兒子”或“爹爹”。到了天亮,“媽媽”、“兒子”、“爹爹”、“女兒”都各自勞燕分飛,走到大街上誰也不認識誰了。這就是“高素質”客人的把戲,再準確不過地說明了古人用詞真對:就是“尋歡作樂”四個字而已。哪能當真看待!

而在這肮髒擁擠的發廊,不論她回來有多累,感到多麼無聊,都有伴兒說話,都有人互相安慰,有不如意的事能互相傾訴,一起發牢騷,拿著醜陋的、醜態的或者變態的客人肆意辱罵,私底下把他們貶得一文不值,圖個讓心裏痛快痛快、舒暢舒暢。似乎這時她們才把自己的身心從客人的身體下麵解放出來。陸姐雖然從不像她們那樣在後麵“按摩室”做生意,沒遇到過所謂“低素質”的客人,也沒有那麼多牢騷可發,但聽著她們的玩笑也頗感熱鬧,能暫時忘卻爹爹和弟弟。隻要身在一個群體中,就會有群體的溫暖和快樂。而方姐更不想讓她搬走。通過大老板“開處”這件事,方姐完全取得了陸姐的信任,陸姐知道方姐真的是一直在護著自己,兩人更形同姐妹。自方姐接受了陸姐十分之一的一千塊“提成”,無形中這就好像成了慣例,陸姐每次回來都交給方姐客人付的小費的十分之一。

提成了幾次過後,方姐連這十分之一也說死說活拒絕接受了。一天上午,方姐在陸姐床旁邊坐下,捂著眼睛哭道:

“我原先有個哥哥和一個妹兒,都在一次車禍裏頭死了。現在沒得一個兄弟姐妹。我們倆處到今天,我從心裏頭真是把你當親妹兒看的!你再給我提成,好像我還要在我親妹兒身上撈錢。叫我心裏頭真難受得不得了!我成了啥子人了嘛?”

於是,陸姐就花錢雇了一個老保姆,給發廊做飯洗衣,打掃衛生,代替過去她幹的事情。

然而,壞就壞在陸姐還住在發廊,也可以說好就好在她還住在發廊。

一天,陸姐正來月事,沒有應召出台,晚上發廊生意在高峰期時,突然湧進一大幫警察。不止她們發廊,這一條“發廊街”都被封鎖了,好像“戒嚴”的架勢。原來,C市和全國一樣,浩浩蕩蕩地開展了“打擊賣淫嫖娼”的掃黃行動。警車堵住了街兩頭,警車上的紅燈不停閃爍,警察們奔來跑去,如臨大敵,好像美國警匪片中的場景,看得人心驚膽戰。

警察挨鋪挨店搜捕,一進發廊就厲聲喊叫“出來出來”!不管男女,統統從“按摩房”裏出來抱著頭蹲在前堂地上。方姐的發廊裏正好有四個客人在“按摩”,當場逮個正著。穿著暴露的小姐和隻圍著毛巾被單在“按摩”的男男女女蹲了一地,蔚為奇觀。警察一個一個地詢問登記。陸姐當然也在裏麵,但因她並不在做生意,穿著還比較整齊。蹲在地上的方姐看見一個警察很注意地打量陸姐,馬上抬起頭仰麵向那警察說:

“警官,她是我妹兒,是個小學老師,剛從學校來城裏看病的,絕對不是做這種生意的!我保證,就請你高抬貴手,不要讓她回學校去影響不好。現在找個正經工作好艱難!我這就跪下來求你了,請你積德,菩薩都會保佑你的!”

說著,方姐真的跪下了,還兩手合十地向警察作揖。警察低聲音對方姐說:

“蹲起子!蹲起子!叫人看見像啥子樣子!叫她進屋頭去。你不用管了,交給我。”

方姐向陸姐使了個眼色,陸姐趕緊趁亂偷偷起來躲進後麵一個“按摩房”,隻聽外麵還在叫:“還有沒得還有沒得?”那個警察在外掀了掀“按摩房”的門簾,和陸姐對視了一眼,朝外麵喊:

“沒得了沒得了!這家搜查完了,到下家去!”

第二天中午,方姐才蓬頭垢麵地回來。說是客人每個罰款三千元,按治安條例拘留十五天,發廊每家要罰款一萬元,從此封門,再不許開張營業。小姐們每人也罰三千,拘留十五天,然後各自遣返回老家。陸姐急得要命,連聲說:“啷個辦嘞啷個辦嘞?”方姐卻胸有成竹地說沒關係沒關係,這樣的陣仗她見得多了!啥子“掃黃”不“掃黃”,一陣風就過去了。

“好!不讓當小姐,我看政府啷個安排這些女娃兒就業!上頭有更好的就業崗位,哪個女娃兒願意當小姐?我都不願意做這種生意!不急不急!頂多過一兩個月就會恢複正常。我們也好休息休息,就當作放個假吧!”

陸姐才知道,這就是方姐早先給她說過的“麻煩”。

陸姐月事剛完,就接到一個早就訂下的老客戶的電話,叫她晚上到一家四星級酒店。方姐說星級酒店沒事,警察不會到星級酒店抓“賣淫嫖娼”的。陸姐和客人做完生意後,客人說累了,給了她小費就打發她回去,客人要一個人睡覺。時間還不到十一點,應該是很安全的。陸姐洗了澡,穿好衣裳,梳理整齊後下了樓。走出電梯,卻被酒店的兩個保安員擋住了,把她押到“治安室”,問她是哪個房間的客人。陸姐知道小姐的職業道德首先是保護客人,就說是來找熟人沒找到,現在正準備回家。

“格老子!啥子找人啊,我們早就盯上你了!你八點多鍾就來了,還說找人,要找這麼長時間呀!你就是個婊子!不信,你把你提包裏的東西掏出來叫我們檢查檢查。要是我們錯了,我們給你賠禮道歉!”

陸姐隻好把提包裏的東西倒出來。隻有客人剛剛給她的三張百元大鈔和一點零錢,可是,一堆零七八碎的化妝品裏麵赫然有一個安全套。

“這是啥子?這是啥子?”保安員勝利地叫喊起來,“這是幹啥子用的?走,到分局去說清楚!”

陸姐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差點嚇得哭了。但她知道城市不相信眼淚,哭也沒有用,隻好強忍住淚水低著頭跟酒店保安去分局。

分局不遠,拐個彎走十幾分鍾就到。在這十幾分鍾裏,陸姐思來想去,因為她生意好,除了月事來時幾乎天天出台,她對這種生活已感到厭倦。她已覺得今天讓這個男人耍,明天被那個男人玩,每天都有不同的男人抱她摟她,似乎天天都有男人在身邊陪伴,心裏卻沒有個依托,一顆心就像在汪洋大海中飄蕩的沒有目的地的小船,飄來蕩去,看不到哪裏是岸。天天都身有所依而心無所靠,這種生活比過窮日子好不了多少!她自己都覺得她就像公園裏的那種公共健身器,來公園“晨練”的人誰都可以爬上去搖搖晃晃,所不同的隻是她是人們“晚練”用的公共健身器而已。既然這次被人抓住了,大不了罰款三千元,拘留十五天,然後遣返回家。反正她手頭已有近十萬元的存款,正好趁此機會擺脫這種日子,回鄉去開家小鋪,維持三個人的生活也夠了。

主意拿定,橫下一條心,什麼都不怕了!

所以,她就乖乖地一直跟著酒店保安走。進了分局的一個房間,陸姐就像電視劇裏被抓獲的“地下工作者”似的,毫無畏懼地麵向牆角一站。酒店保安拿著安全套,如同拿著輝煌戰果似地向坐在辦公桌前的警察報告:

“抓到了抓到了!抓到一個婊子。別忘了給我們在‘掃黃行動’上記個功哈!”

陸姐隻聽見那警察冷冷地問保安:

“你啷個曉得她是小姐嘞?你們跑進客人的房間抓到的?”

保安說:“這婊子八點多就進酒店了,現在才出來。問她住哪個房間死也不說,還說是找人。找人要找兩個多鍾頭啊?怕把我們酒店二十多層樓都跑遍了!警官,你看這是啥子?安全套都帶起子的!人證物證都齊全,不是婊子是啥子?”

又聽那警察問保安:“我隻問你們是不是在客人房間當場抓到的,捉奸還要捉個雙哈。是不是?”

“那倒不是。”保安說,“不過,有安全套為證唦!你們公安局不是到酒店來宣傳過嗎?安全套也可以作為證據的哈!”

那警察忽然提高嗓門,聲嚴厲色地說:

“啥子安全套能當作證據!我正在搜捕強奸犯,你們兩個都有雞巴,有雞巴就有強奸女人的可能!那我把你們兩個現在就抓起來行不行?胡扯淡!要你們抓賣淫嫖娼的,是要你們看到一男一女正在做交易的。曉得不曉得?要是安全套能當證據,那滿大街的人,除了娃兒,我看好多人包包裏都有安全套。要省事的話,我們警察不會在藥房門口蹲起子,看見哪個來買安全套就把哪個抓起來。行不行?嗯!我問你們話哪!為啥子不回答?說!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