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醫護人員正在對韓笑思和林洪身上的傷口進行簡單的止血處理，蕭凝和潘玥就在旁邊打下手。她們兩個所中的鋼珠，是由地上彈起後打在身上的，威力比直接從槍口擊在身上的要小了許多，這會血基本上已經止住了。
由於空間有限，車內兩側的長條凳都翻了起來，姚永上來後便學著那四人的樣子，半蹲半坐的靠在車廂一角。
“姚隊，”潘玥看了姚永一眼，滿含歉意地說，“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姚永擺了一下手，“這不怪你們。”
蕭凝沒有說話，雙唇緊閉，低著頭給醫護員遞紗布。
林洪勉強扭了下頭，叫了聲：“姐夫。”他剛才站著時還不覺得，這會一趴下，隻覺口幹舌燥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身上似乎無一處不疼。
“別動。”姚永看著因背部負傷，連躺都躺不了的兩人，暗暗歎了口氣。此時他們上身的衣服都已經被掀了起來，背後的傷口一目了然，顯然韓笑思更受鋼珠的青睞。
雖然事情的經過姚永沒有親眼看到，隻是通過劉海濤的轉述了解到的，也正因為這樣，讓他有了更多的想象空間。所以看著兩人的傷口，他越想越是後怕。如果鋼珠打中了二人的脊椎，或是那幾個小子把槍口再抬高一點，命中了兩人的後腦勺，那可就萬事休矣。
不過弄成現在這樣，姚永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剛才在飯店裏，林雅琪話雖然說得漂亮，但要是讓她看到林洪傷成這般，還不知道會嚇成什麼模樣。另外還有柯雨桐，那小妮子見了韓笑思身上這血淋淋的一片，還不得心疼死？姚永覺得自己簡直沒法對她們交待。
可這責任又在誰身上呢？怪自己輕敵？布了八個監控點，除了警局那邊的一幫幹將外，還從附近三個派出所調來人手協助，動員的警力足有一百多號人，難道這還不夠？
姚永心中思潮起伏，半晌沒有吭聲。蕭凝和潘玥也都繃著臉，心中的自責並不比姚永少。那兩個醫護人員專注於手頭的工作，更是沒工夫說話。一時間急救車裏有點愁雲慘淡的味道。
韓笑思這會連回頭的力氣也沒有了，看不到眾人臉上神色，卻也能猜到。感到醫護人員去拉自己的褲子，奮力叫道：“STOP！”
那醫護人員不由一怔，說：“怎麼了？”
韓笑思喘了口氣，害羞地說道：“幹嘛扒我褲子啊，這裏有女性，不方便。”
姚永見他說起話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還有心思瞎扯，不禁莞爾，感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態了，說：“就你那屁股，以為誰愛看啊？”
韓笑思問旁邊的林洪：“哎，你姐夫該不會是背背吧？”
林洪從來沒跟人開過這種玩笑，有心應個景，卻口中無話，隻能笑了笑，說：“應該不是。”
“讓你小子得瑟，”姚永抬了下手，很想拍韓笑思一下，最後劃了個圈回來撓了撓頭，“等你好了非得跟你好好練練！”
韓笑思咳嗽一下，說：“我不好那口。”感到褲子被人撕了個口，驚呼一聲，有心胡說八道幾句，卻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被韓笑思這一鬧，氣氛立即好了起來。兩個醫護人員也完成了止血工作。一人蹭到前麵敲了下與司機之間的檔板，說：“開車！”
姚永撥通了妻子林雅琪的電話，聽到那邊依然喧囂，說：“還沒結束呢？”
“差不多了。你們那邊結束了？”
“算是搞定了，不過出了點意外。你弟掛彩了，傷得還不輕。”
林洪一聽，慌忙撐起身子。醫護人員怕他這一動，繃開了剛處理好的傷口，連忙按著他，說：“別動！”
“姐夫，把手機給我！”林洪向身後張了張手。